方萩苡在笑，那唇边的笑意带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意味，笑得格外灿烂。

灿烂到把佟齐的眼睛都刺痛了。

“不用。”他的嘴巴切断了跟其他器官的联系，兀自发出了声音，以至于耳朵闹起了脾气，叫声音丝丝缕缕的传进来，听的不大真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能不能让方萩苡听见。

方萩苡是听见了，可她打开车门，去拉他的手。佟齐试了一下，他也没能挣开方萩苡。

他被方萩苡拽进车里坐下，方萩苡甚至还体贴的替他系上安全带。她俯身下来的那刻，悠悠的香气顺着晚风吹进佟齐的鼻腔，叫他逐渐有了脚落在实处了感受。

他忍不住想哭，但还是忍住了。他不想在方萩苡的面前丢掉最后一层遮羞布，尽管这块布早就破破烂烂，根本遮不住什么。

他甚至在方萩苡关上门的那刻，开始思考起是否跟她复婚这件事。

至少在他的心里，方萩苡比许枫林略胜一筹。而且她还是孩子们的母亲。

他一路浑浑噩噩，以至于都没注意车子根本没往家那边开，窗外的景色也陌生至极。

等车子开进一个陌生的小区，佟齐才后知后觉的开口:“这不是我家的小区。”

“对啊。”方萩苡说，她还是笑着，只是笑容显出几分狰狞来，“我家就在里面。你还没来过吧。家里很大，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