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能。”朱颜敷衍道,揉揉自己的额头,有些犯难。
不过朱蔓姝装作没看见,一把握住朱颜的手,一脸心疼:“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好几晚没回家。”
因为躲沈渡,朱颜最近总是找了理由留在刑部当值,睡在刑部值房里。
朱颜那一点升起来的愧疚在朱蔓姝的瞪视下突然激的脑光一闪:“说吧,到底什么事?”
四姐才不是心疼她就专门跑来刑部看望她的人呢。
朱蔓姝竟然双手互搓害羞起来,叫朱颜和陆垂垂叹为观止:“四姐,你这是,有心上人啦?”
朱蔓姝双颊绯红,竟是像被说中了心事,拽着朱颜的手,紧张问她:
“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那个沈渡的小跟班?”
嗯?小跟班?
“你说景林?”朱颜丽眸颜色变了,“你该不会是?”
“不不不,我主要就是来看望小六的,绝不是因为我觉得那个人有意思。”
好姐姐,难道意识不到自己暴露什么吗?
“你看望我,为何两手空空?”
这个……
朱蔓姝揉揉鼻子,有些尴尬:“忘了。”
说完就要开溜,朱颜在身后无奈喊:
“景林他寻常都跟着沈渡,不是在内卫府就是在新沈府。”
新沈府其实就是旧沈府,如今重新赐给了沈渡,自然要进行修缮,这也是刑部侍郎高朗行说的。
“好嘞,那小六,你早点回家啊,我走了。”
朱蔓姝一路蹦跳着离开。
陆垂垂疑惑不解:“你四姐为何要打听景林?”
朱颜语塞,起身:“该下值了,你走不走?”
“自然走的,今晚有戏,你不能爽约啊。”
朱颜瞧见从远处走来的人,捂嘴笑了,陆垂垂不解,回眸看到江郎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和江郎行对上眼神后,陆垂垂立刻低下头假装处理卷宗,默念着看不到我。
“今日有个少年郎一直缠着我来刑部,你说巧不巧?”徐想仁看着朱颜,揶揄江郎行。
朱颜一点就透,看向陆垂垂,“正巧垂垂约了我今晚去芙蓉园看戏,我几日未归家想回去休息,不如让江郎行去吧。”
“什么?我不要。”
“行!”
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逗得朱颜和徐想仁闷头大笑。
江郎行也不知该说什么,红着脸:“陆书令史,那就今晚见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陆垂垂很是懊恼,可没奈何,跺跺脚骂了几句准备归家,临行前抓了朱颜的手指自己今晚要不要换个簪子。
“绝不是因为想好看点出现在那个人面前,是我觉得这个簪子跟那台戏不搭。”
朱颜再也忍不住,大笑着离去。
本就是有情人,装什么无情女。
这一日休沐,可沈渡还是如约而来,朱家全家都被沈渡搞的疲惫,金氏是沈渡救出来的,原本是向着沈渡的,可朱颜坚持,金氏也拿不住她主意,只能由着他们年轻人自行处理。
朱颜早就有防备,因为休沐,没了去刑部应卯躲懒的理由,于是休沐前夜就吩咐了管家早上别开门,有事走小门。
于是,沈渡又到了每十日休沐的吃闭门羹的日子。
前次沈渡用轻功飞进去,被朱颜三位哥哥围攻打出来了,不是他打不过啊,实在是和离书一事将朱颜气的够呛,现在他是理亏的一方,实在不敢再得罪三位大舅子小舅子了。
所以,如今沈渡是什么办法都没了,一大青草顶着倒春寒的寒风,敲门没人应,只能扒着门缝求饶:
“夫人,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早早的也不嫌冷,眼见着叱咤朝廷的大阁领一声声求饶求原谅,大家都跟看稀罕一般,拿回去都是谈资。
沈大阁领扒门缝,这辈子能见几回?
可朱颜就是不开门,也不应声,两耳塞了细棉,看书习字。
沈渡大有见不到朱颜就不走的气势,奈何他公务繁忙,一个时辰后就被景林喊走了。
沈渡的嘴贱一时爽终于迎来了追妻火葬场,连女皇听说此事也乐呵呵等着看戏。
这一招不灵,沈渡就到处找人支招,于是从朱颜身边人下手,请师父陈瘟喝酒,派出去景林请四姐朱蔓姝喝茶,缠着不良帅徐想仁派江郎行找陆垂垂套取朱颜动向。
当然,江郎行是十分乐意的,但这不探听还好,一探听真就出事了,为何?
原因就在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朱颜与沈渡已经和离,大周民风开放,女人地位相对较高,过的不如意了和离各自嫁娶很是寻常。
加之沈渡追妻不成功,朱颜避嫌态度明显,于是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了新的刑部主事、大周女神探单身可追。
大周女子何其多,可为女官者除却徐昭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