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口气,我小心翼翼地唤了唤,他却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
到最後我有些火大了,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走,忿忿地说道:「我知道上次拉破你的衣服是我的不对,但你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对我!」
他失焦的眼神,瞬间灭了我的一身怒火,而这对视也只不过一刹那,他便擦身离去。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先前的气愤早已消失殆尽,只剩我一脸愕然。
他的眼神太涣散了。
心里漾起一阵不安,我连忙追了上去,却在离开前被人拦截了,「我说余茉妹妹呀,你这是要去哪呢?」
说话的是位绑着高马尾的nv子,而她正是店里的板娘。
「板娘,我很急……那、那个……」我慌慌张张地看了眼板娘,再看了看外面正要过马路的白羽晖。
只见他上了马路,彷佛没看见前头电线杆上的小红人,一路直挺挺地走着。
「抱歉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板娘,直奔他而去,深怕他出什麽事。
可我仍晚了一步。
「白羽晖!」
有台车往他驶去,一阵耳鸣,白羽晖像颗球似的飞了出去,忘了我有没有尖叫,只知我直冲了过去,不断呼喊在地上的他。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路人们吵杂的声音充斥着,但我仍听见了,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别哭,愚蠢的家伙。」
听见了他这麽说。
我缓缓地张开眼睛,却有些不适应突来的强光。
「你叫什麽名字?」
「余茉。」我呆呆地回道,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也终於看清了坐在床上的人,「学长?白羽晖学长你醒了?」
他淡淡的嗯了声,反之我兴奋不已,赶紧跑出病房找医生,而医生大致检查并解释後,请护士换了点滴便离开了。
接着尴尬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我正想说些什麽,白羽晖竟抢先了一步:「你叫余茉?」
闻言,我点点头,有些正襟危坐。
「你留下来做什麽?」
「呃、因为联络不到你的家人,然後医生又说最好一个人在你旁边看着,所以就……」
「愚蠢的家伙。」他非常不屑地嗤了声。
见状,我撇了撇嘴,「我有名有姓,我说过我叫余茉,别再叫我愚蠢的家伙,况且我并不愚蠢。」
「哦?」他挑起眉,「余茉这名字多难听,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什麽海产呢,愚蠢的家伙不是更适合你吗?」
「哪里适合了?」我眉头深锁,「而且这一点也不好笑。」
「会吗?我真觉得你挺蠢的。」
看着他轻浮的脸,我心里就来气,「我蠢?我还真的满蠢的,自己把分组报告给做完,还不跟教授说你根本没参与,然後又请了三天的课、跷了四节考试就怕你出事,我真的很蠢,对吗?」
眼中只有熊熊怒火的我,完全没发现他脸se大变,还继续手舞足蹈地补枪道:「我知道我那天撕破你衣服让你很难堪,但你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我吧?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要不是你现在受伤我早就……」
「没人要你同情。」
话未完,他就打断了我,这行为无疑是火上加火,可就在对上那彷佛视si如归的平淡目光,我一怔。
我突然觉得,他是故意给车撞的。
「你……」
「我不需要,你们那自以为是的同情。」
语毕,他以休息为由,将我赶出了他的病房。
那天之後我开始天天往他的病房跑,他一开始总坚持叫我出去,我却充耳不闻,三餐还一手包办。
「你根本在热脸贴冷pgu嘛。」缇薇对我的行为,诧异的做了评论。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对这件事如此执着,明明自己时常忘记吃饭,却一定会记得给白羽晖带便当。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到了白羽晖出院的那天。
「学长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啊?」我一如既往的聊着天,像是在跟植物人说话一般,对方没有回应我。
早已习以为常的我索x转移话题:「记得上次我们分组报告的那课吗?听说那个教授要退休了耶,然後……」
叽哩呱啦的说着一堆,突然一阵甜甜的嗓音cha了进来。
「羽晖?」一位浓妆yan抹的nv人走了过来,「听说你住院啦?抱歉在外地实习今早才回来。」
白羽晖难得地发出今天第一道声音:「嗯。」
「哎,这位是?」浓妆nv瞄了我一眼,那眼神我不是很舒服。
「学妹。」他淡淡地回道。
闻言,我心里顿时有gu难言的酸涩感袭上。
「哦?那我刚回国,你就陪我走走吧。」浓妆nv没有任何的问句,对白羽晖g了g手,而後者抬起脚就向她走去。
我目送他们的背影,突然很想上去对他发一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