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竟然又换了。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条河边,芳草萋萋,天高云淡,是一处水墨画般的好景致。远处隐隐传来人声,还有不知何处飘来的笛声。阮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一旁看去,就看见一个白衣男人缓缓走来。
阮甜刚想着这个人可能也会像刚才的nv人一样面目模糊,却在下一秒,隔着梦中的柳枝和春风,看清了远处男人的脸。一时间,阮甜惊骇的无以复加。
“盛长柳!”
“阿柳哥哥!”
她心里的声音和梦里“自己”的喊声几乎重合了,阮甜顿时想起来,当初盛长柳也曾和自己提起过这个过分亲昵的称谓——阿柳哥哥。
那么这个梦,是因为自己受盛长柳的影响,把现实映s到梦境之中了吗?
还是说,自己真的经历过这样的场景,真的与盛长柳是旧识?
阮甜的大脑变成了一片浆糊,却又无b清楚地感觉到梦中的自己因为盛长柳的出现而突然欢欣激动的心情。她的神识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飞鸟投林一样扑进了盛长柳的怀里。
就在阮甜以为接下来会上演一场“自己”和“疑似前世情人”的恋ai戏码的时候,场景居然又换了。一眨眼,阮甜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那个房间里。
她听见了一阵压抑的ch0u泣声,茫然了片刻,发现这个声音竟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与此同时,阮甜感觉到一阵绵密的、窒息般的疼痛,从自己的心脏处传来。
阮甜下意识地想要弯腰捂住x口,梦中的身t却又一次与她的意志背道而驰。她感觉到自己站了起来,趁着夜se偷偷跑出了自己住着的大宅子。
阮甜又一次在黑暗中奔跑着,不过这次“自己”似乎很清楚此行的目的地,阮甜甚至感受到了梦中的自己急切的心情。
过了许久,这个身t突然停住了脚步。“应该是到了。”阮甜想。四周很暗,她却莫名觉得,这应该就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个河岸。
只不过这个场景远不似刚才优美静谧,在黑暗的遮蔽下,阮甜莫名感觉出了一丝危险。
“甜甜,我们走。”
梦境里,盛长柳不知何时瞬移到了阮甜身边,拉起她的手就跑。阮甜还没来得及疑惑他们要去哪,转瞬之间,场景就切换到了河岸边一个停着游船的码头。
盛长柳似乎早有准备,带着阮甜直奔一艘停在角落的小船,他和船夫打了个招呼,扶着阮甜上了船,随即这艘小船就开始晃晃悠悠地向前驶去。
阮甜看着梦中的自己小鸟依人地靠在盛长柳怀里,心情复杂,却也明白自己这是和盛长柳私奔了。
可他们…“我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为什么还要私奔?
这个奇怪的梦境似乎感应到了阮甜的疑惑,变故陡生,刚刚宽阔又平静的河面顿时就躁动了起来,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浪。空中似有隐隐的雷声传来,小船被水花拍打得不住晃动。不知为何,阮甜明知道这不过是个梦,却止不住地心慌害怕,就好像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不过还好,盛长柳一直把“自己”sisi地护在怀里。
此时的阮甜并没有发觉自己对盛长柳下意识的信任和依恋。片刻之后,一道震耳yu聋的雷声响起,小船猛地一晃,把阮甜和盛长柳甩了下去。
阮甜拼命挣扎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沉入了水里,耳边除了风浪声和雷声,只剩下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甜甜!甜甜——”
“甜甜!”
阮甜猛地睁开眼,看见徐琛坐在床边,略带忧虑地看着她。
原来自己听见的声音是徐琛在喊自己起床啊…
嗯?起床?
阮甜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天se已经很暗了,还响着阵阵的雷声。
“难怪梦里会有雷声呢,”阮甜嘀咕着,问,“现在几点了?”
“下午六点多,你都睡一天了,还一直皱着眉,是在做噩梦吗?”
“是啊…什么?都六点了?”阮甜才反应过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g嘛不早点喊我?”
徐琛讨好地冲她一笑,“嘿嘿,还不是怪我做的太多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老实说,你是不是梦见我了?我都听见你说梦话了。”
阮甜莫名有些心虚,问他:“你都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喊哥哥了,”徐琛仿佛看出了什么,一挑眉问道,“怎么,你梦见的哥哥难道不是我?”
阮甜故作镇定地应付了几句,连忙下床洗漱去了,把徐琛和方才的梦境都甩在了身后。
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的缘故,到了夜里,阮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又担心这样反复折腾吵醒旁边的徐琛,于是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去客厅看看剧消磨时间。
阮甜刚打开电脑,就莫名打了一个寒颤。她起身打算去关窗,才发现——家里的门窗都关得sisi的。
阮甜心念一动,一转身,果然看见了久违的盛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