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脑外。
不是时候,现在不是时候!
iko啊,iko。你可别想像耶稣一样,在基督徒心有邪念时,就想浮出来煞风景!
毕竟,我可不是有救的基督徒!哈哈哈哈哈!就像你当时说过的,我是「没救」的、我是「y1uan」的、我是「不值得被信任」的,你忘了吗?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哪!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只是,当笑声鱼贯而出时,才让我查觉到身处周遭的寂静,也才让我回到现实——我正站在我老板的家门外,我对她呛声出门後,这才发现我没有车可以回家。
我止住笑,「啐。」
我拿出手机,叫了一台计程车,顺便记下了我老板家的门牌。
鼎中路546号。
「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0照的事,我会带你回家,只是不想让你被这消息冲击到。」
不想被这消息冲击到?呵,一个大人,却说出这麽像小孩子的话。
你带我躲得了一晚,躲得掉明天吗?後天呢?
就跟那年一样,当我自以为获得重生、重新跟着iko回来学校、天真地以为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时,迎接我的,却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那串过去。
从来都逃不掉的,不是吗?我怎麽会以为只要我不去想、甚至是擅自在脑中美化回忆,这些过往就可以一笔g销、船过水无痕、甚至转变呢?
「荡妇」
「丢脸,还敢来上学喔真服了你耶」
「你怎麽不滚?丢人现眼」
「化学之耻」
「楼上的同学写错了,根本是高医之耻吧」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啊你不是同x恋?所以这是跟你的nv老公za时拍的照片喔?」
「矮额你身上那一条条是怎麽回事,你让我幻想破灭了」
当时传到我手上的纸条,皱皱捏捏地写着各种不堪的话,就好像拍0照的是我,就好像散布0照的是我,就好像最该被谴责的加害者是我。
当时在课堂上,我的耳膜劈哩啪啦地轰轰震动,双手在我面前摊着纸条两端,不受控地颤抖着。
我胆怯地不再像自己,我忽然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一旦感觉到有视线落到身上,便马上狠狠地看回去——当时,就好像有几百道恶意的视线往我身上砍来,而我一声也不敢吭——我最终只能头低低地,像是忏悔般,重复着、背诵着那一条条无情的手写字。
我也想躲起来啊,对啊,我也想躲起来。但那又如何呢?
导师找上了我,生辅组长也找上我,最後连校董也找上了我。
「请你休学吧,雨林。」我还记得那时生辅组长一脸斯文彬彬地跟我说着。
啊,局外人总是可以这麽从容、这麽形象良好、这麽斯文地要求这要求那呢。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像地这麽容易!」我记得当我拒绝时,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当真以为你继续来上学,会对你有帮助吗?为什麽不在家休息、让学校好好处理这件事?为什麽要造成大家的困扰?为什麽要把想帮助你的人往外推?」
哇,好多为什麽,我听得头好晕。
「你就是曾雨林?」接着,一个老人的声音忽然闯入。
「我是李铭,你好。」一只老老的手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跟我握手。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呢?
要会见我时,我可是被千叮咛万交代不可以乱顶嘴、乱说话的——这一切,就好像拍0照的是我,就好像散布0照的是我。
「你就放过我儿子凯恩,好吗?算我这老头子求你了?」
想不到来者却不如我想像中气焰强大,甚至是低声下气地要求我放过李凯恩——噢,我差点忘了李凯恩是谁。对对对,他是呆呆的本名。想不到呆呆的老爸是校董,难怪他的口袋总是鼓鼓的呢。
噢,呆呆又是谁?啊——回忆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啊。
我记得那年夏天,我的男朋友是大头,iko的男朋友是呆呆,我们在那个蓝天白云的好日子,在澎湖的机场里,今天才公告。
曾雨林那小朋友居然这麽早就来跟我要推荐函。
看来她是真的想读研究所?太让我意外。
不过我更意外的是,吴秉男竟然是化学所的副所长,还是两篇nature期刊文章的第一作者,还有一个总是让我心底不太舒坦、怪里怪气的得意门生iko。
1996月01月08日
ga0什麽?她怎麽说的?
「就跟老师为什麽要背水一战,远从台大下来高医大当教授,不也是因为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吗?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背水一战?说得跟我很熟似的。
但我当初会离开,不主要也是因为……正义的关系?
啊,我终於说出来了。
正义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