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人给了陆三十两银子和一堆g粮,将人送至大门外。这妥帖的处事态度,让陆三心中连连赞叹,只怕再待下去就不好意思走了,连忙拱手道谢,让柳惜留步。
柳惜望着陆三渐行渐远的人影,双手笼进袖中,面上坚毅冷静。
定要让你再入这珍珑局!
“来人,去把管家给我叫来。”
陆三在驿站处搭了个顺路的牛车,饭饱喝足打着小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车夫闲话。此处乃是浚州滑县,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邻县便是淇县,好友江瑟去年走马上任,做了淇县县令,那时陆三正在外奔波,也没能去恭贺恭贺,今日正好借此机会探访好友。
夜幕初临,县衙里一灯如豆,四壁清辉,江瑟披着件月白长袍,端坐在木桌前,翻阅案卷,旁边的火炉散发着温暖的热气。突然,一只松果落在一旁成摞的书上,打着滚儿到了手边,江瑟神se如常不为所动,仍旧翻着案卷,书页翻动的声音静谧悠远。
倒是扔的人急了,又接连扔过来好几个松果,落在桌上发出咚咚的清脆声音。
窗明几净,月光照在地上,树影婆娑,其上人影依稀。
“来都来了,还不快进来。”江瑟笑着摇摇头,这人多大了,还这样。
话音刚落,陆三g脆利落地翻身进来,“如果我是刺客,你只怕不知道si了多少次了。”
“是是是,还好你不是刺客。”江瑟放下案卷,起身将长袍披在陆三身上,又沏了杯热茶给他,陆三这才暖和起来。“快来烤烤,外面天冷,带进来一身寒气。外面那棵松树,又高又直,也就你上去得了。”说着将松果扒开取出里面的松子,丢进炉中,炭火正旺,不一会就烤出一gu香味,再用钳子一一夹出来放在盘中,二人围着炉火,吃着松子,再闲话近况,人生知己,莫过如此。
江瑟问道:“听说昨日有人来我这打听你,我恰好不在,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这趟差事可烦乱的很,如今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也罢。”
翌日清晨,云飞雾走,鸟叫虫鸣,江瑟从外面进来,陆三还在床上酣睡,听到动静,朦胧的睁开眼,见是好友又半眯回去,用头蒙住脑袋,呼呼睡去。
和江瑟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劲爆的消息。
折柳山庄大小姐柳惜广发英雄帖,称陆三谋害柳庄主,并盗走庄中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凡是能抓住陆三并带回宝物者赏一千两银子,这事火到连县衙门口卖菜的老大爷都在议论。帖子上附有陆三的画像,凡是跟陆三长得有几分像的男子,无不自危,唯恐被抓去抵了差。
这下,陆三可是入了柳惜的珍珑局了,成了一颗势在必得的棋子。
陆三从床上一个打挺坐起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感叹道:“这nv人翻脸怎么b你翻书还快,前天还说不强求我了,让我吃了早饭,还给了赏银,我心中还甚是感动。今天就来这么一出,真是nv人心海底针。”
江瑟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询问什么事。陆三这才将前几日在折柳山庄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江瑟不禁想拍拍手:“这柳大小姐倒是聪明,明知道人不是你杀的,还故意栽赃到你身上,还提到了一件宝物,含糊其词,说明这宝物与柳庄主的si有关,以假的引出真的,她只需要躲在暗处,定有所获。如此说来,这年纪轻轻的也是个人物了,有些手段,竟把你这混球治得服服帖帖了,我看你这下是不得不去了。”
“唉。你说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我想过点安生日子不行吗,都来折腾我。我这次还就不如她的意了,我看她怎么办。”陆三嘴y。
江瑟:“得了吧你,有美人相伴还不好,知足吧。”
“这美人就是老虎,我估计被吃得连渣都不剩。”陆三拿被子蒙在头上,瓮声瓮气地说,“把门给我带上,我要gui缩在这里,不出去了。”
一连几日,陆三gui缩在县衙内闭门不出,人倒是没见到什么,不过据说屋顶上的瓦坏了几张,为此江瑟还跟他抱怨,陆三只得亲自飞身上去修葺。
这日,江瑟有公务在身要出门一趟,只留陆三一人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对着一屋子的书,随便ch0u一本都能让陆三看得头大。连个话本子都没有,无趣。
不多一会儿,小厮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脸上泪痕未g,惊慌失措的说:“怎么办,陆大爷,听人来报,咱们爷的官轿在东面官道上被流石砸中,侧翻到山坡下面去了,此刻人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就找到一只鞋。”
“什么!”陆三心急如焚,抓过披风,“赶紧去叫人,一起去找,务必,务必活要见人si要见尸!走”
一群人从县衙后门鱼贯而出,直奔东面官道而去。
而到了江瑟出事的官道地点,只见一处陡坡旁有滑动的印子和一堆碎石子。陡坡之下草木遮掩,看不清地下。陆三轻功上佳,吩咐好众人,就独自纵深跃下,在几个树枝间借力,几息之间,平稳的落到了底。
可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