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个男孩和四个女孩恰好八人,于是两男两女一队,二郎和王勃带着岚娘和十一娘,王励和姚元崇带着六娘和嘉娘,两队勉强算是势均力敌。十二娘则在树荫下临时铺就的草席上观看。因顾及着女孩子在场上,男孩子不敢敞开来奔跑击打,反见到岚娘一个人跑来跑去,风头无俩。十一娘看岚娘在马上英姿飒爽,眼里谗的慌,不顾二郎的劝告,夹紧了马也开始奔跑起来。十二娘在旁看的心惊,虽然这些马都很温顺,但人人手里都拿着球棍,一个不小心,打到谁可就说不准了,而且马儿奔跑的方向不好控制,万一撞到了又怎么办。十二娘揪心的看了半天,十一娘没出事,倒是岚娘出了事!她的球棍被马尾扫到,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掉下了马背!众人吓的脸色都白了,急忙前去查看!十二娘也顾不得场上的尘土,向场中跑去。人堆中,岚娘捂着自己的脚踝喊着好痛。嘉娘跟着父亲曹神医略学了一些皮毛,稍一查看,说:“崴了,应该没伤到骨头,不过还是请郎中看看吧。”这句话已让大家心理稍安了一些,没出大事就好!六娘急忙让周围的仆从过来抬岚娘下去医治,可岚娘挣扎着说:“我没事,在旁边歇一歇,一会儿就可以上场了!”六娘可不敢这么疏忽,顾不得岚娘的挣扎,让人强行抬下去看郎中了。众人本有些不安心,但看到岚娘如此精神的闹着要玩,就全宽心了,想来无大碍。十二娘招呼道:“你们继续玩吧,我跟着去看看。”在马场外面有个院子,专供人休息的,十二娘陪着岚娘到那里坐下,不多时就有郎中来了。仔细看了看之后,说:“是扭伤,没有伤及胫骨,敷上药,静养几日就好了。”岚娘立即说:“看吧,我说了我没事!我得赶紧回去打球,不然我们队就输了!”十二娘赶紧冲郎中使眼色,那郎中也是个灵活的,立即说:“现下虽无大碍,可是小娘子如果下地行走或者严重受力,会加重伤情,若再跌一次的话,甚至可能变成瘸子。”一听到“瘸子”两个字,岚娘立即就不闹了,她喜欢跳舞,也跳的好,可不能因为打球,把脚给弄残了。见她安静下来,十二娘总算是放了心,待郎中给她敷上药之后,十二娘就让仆妇把岚娘送到芳菲楼去找七娘玩,自己便折回马场。在路上,十二娘迎面碰上无所事事的姚元崇,招呼着问道:“崇郎怎么没有打波罗球?”姚元崇笑着与十二娘并肩而行,说:“二郎本就打不赢我,现在队里少了岚娘,更不堪一击。我索性下场,让他们几个教小娘子们打球。”像姚元崇这种打的好的,与他们那些基础者一起玩,也有些难受,被束缚了手脚的感觉。十二娘点点头,转而问道:“你今天怎么跟我二兄在一起?好巧啊。”
姚元崇点头说:“我正在向璞兄还有励兄、勃弟打听进学的事,听闻高夫人找璞兄回来教姑娘们打球,我们就凑热闹一起来了。”十二娘好奇的问道:“你要留在长安进学?”“嗯,父亲说一直请不到好的先生,放纵我在军中胡混,耽误了学业就不好了,打算把我留在京中求学,只是不知道绿漪堂和弘文馆哪个好,所以找他们问一问。”绿漪堂就是王励王勃所上的私塾,亦是曹映嘉父亲开的馆,取其“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中的绿漪二字。而弘文馆就是高璞念的官学。十二娘思索着说:“两者比较,绿漪堂偏于教授诗词歌赋、周易等修身养性的东西,弘文馆则传授经史书法等应试要用的知识,全看崇郎想学什么了。”姚元崇看着她,眼神发亮的说:“这些你都知道?早知道我就直接来问你好了。”十二娘自觉失言,忙说:“我哪里懂这些,不过是听二兄和嘉娘提起,才略晓一二。”姚元崇当她谦虚,并不追问,只说:“听勃弟说曹神医选弟子十分讲究,我在外放荡不羁惯了,只怕他看不上,我还是想办法到弘文馆去求学比较好。”虽说弘文馆里弥漫着官宦子弟的奢华享乐之气,但就科举入仕一途来说,还是去弘文馆比较好。像姚元崇这样的出身,以后必定也是要走上庙堂的。十二娘与他谈笑着回到马场,场上众人还在打球,姚元崇闲来无事,就问道:“十二娘想学骑马吗?正好我现在没事,可以教你。”“学骑马?”十二娘看到场上众人驰骋击球的英姿,有些想学,但听说骑马很难受,又有些犹豫。姚元崇当她害怕,鼓励着说道:“你放心,我在旁边护着,不会摔到你的。”十二娘心想,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玩耍好了,如果难受,骑两圈不学就是。思定之后,两人去马槽挑了最矮的一匹小马。姚元崇把马牵到上马石旁边,让喂马的小厮把马捉住,而后扶着十二娘爬上马背。十二娘一上去就觉得摇摇晃晃的,虽然有马鞍,可是屁股下面坐不稳,身子更是止不住的左右滑动,吓的她捉住马鞍前面的突起,爬在了马背上。“别慌,两只脚踩好马镫,腿和腰使上力,这样就能坐稳了。”十二娘脚下的马镫也摇摇晃晃的,踩不稳,正当她在摸索地方时,姚元崇直接捉住了她的脚,把脚掌塞进马镫里去,而后调节了一下马镫的长短。“这个长度就好了,你使力看看。”左右有了支撑,果然稳当很多。姚元崇又把马缰递给十二娘,说:“抓着马缰,不要抓马鞍,坐起来。”十二娘一一照做,一个基本的坐姿就学了很久。见她稳稳当当的坐好了,姚元崇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