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是拍卖掉水玉玦得来的,拍卖行要拍卖水玉玦的事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她岂会不知。“不用,就放那吧。”水玉玦被拍卖走便被拍卖走了,能找到真凶就行。黄金也不重要,她是公主,千两黄金还是有的,不过祁不砚、贺岁安连千两黄金也不要,退还给她,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落颜公主将指间黑棋扔进茶水里,看着它沉底。今天,她要入宫。南凉国皇子也会在今天入宫,皇帝、皇后的心思很明显,想让他们二人在联姻前见上一面。落颜公主推乱棋局,朝窗外看,侍女、小太监在赶鸟。初夏多鸟。鸟叫声吵醒了贺岁安。房间窗户尚未关紧,留有一道小缝,有鸟飞停在窗外,天还没怎么亮就叫个不停。鸟声越过窗缝传进房内。贺岁安睁开眼,目之所及是祁不砚近在咫尺的脸,他眼睫垂着,骨相优越,皮薄白腻,墨黑长发落在身侧,很吸引人的目光。然后,贺岁安发现自己的睡姿非常不雅,她简直是躺在祁不砚身上的,似将他当成垫子了。贺岁安思索如何能在不惊动祁不砚的情况下,从他身上下来。她蹑手蹑脚撑起自己的身子,却一不留神踩到祁不砚的脚踝。她感受到足底踩着他的蝴蝶银链,蝴蝶银链带有他的体温。贺岁安猛地收回脚。既怕踩断,又怕踩疼他。突然少了一只脚的支撑,四肢不稳的贺岁安瞬间跌回原位,被她砸中的祁不砚掀开眼帘,刚睡醒,眸底似蒙了一层细细的薄雾。尽管贺岁安很轻,但砸下来还是使祁不砚发出一声轻哼,她脑袋恰抵在他身前,发丝顺着他微敞的衣领进去,拂过侧颈。祁不砚下意识抱住砸了下来的贺岁安,握住她的腰。贺岁安抬起脑袋。长发垂在她脸侧,衬得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小如巴掌,眼睛黑白分明,发梢落到贺岁安纤瘦的腰,也落到了祁不砚握住她的手背。她想要坐起来,但坐起的姿势只会令他们下方更贴合,贺岁安便想向一侧滚去,祁不砚却忽然埋首到她肩上,气息很烫。他好看的眉头浅浅拧着,喷洒出来的呼吸似乱在了她的肩。贺岁安心乱如麻。祁不砚的靛青色里衣被她弄得微皱,勾出他弧度极好的腰,贺岁安只看了一眼,不敢多看。他搂着她不松手,贺岁安不会直接推开祁不砚,他们又不是没有抱过,其实她还察觉到他又有了晨间反应,就在她并着的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