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没再说要祁不砚解掉银链的话,左看看,右看看,想用什么来固定住他脚踝的银链。到后面,她用了自己的绑发丝绦,长度和粗细都刚刚好。祁不砚之前给过贺岁安不少银子,她拿一部分去买了很多好看的丝绦。丝绦多得是。贺岁安用丝绦穿过银链,绑在脚踝上方,不让银链坠下来,再熟练绑了个蝴蝶结。就是看起来怪怪的。她拿的恰好是红色丝绦,绑到祁不砚秀白脚踝上方,红与白这两种颜色本来就具有强烈的冲突感,红又绑着白。有些奇怪的感觉。她不敢多看,拉下他的衣摆。祁不砚含笑地向贺岁安道了声谢,起身倒水喝。贺岁安把药放好,忍不住看了看躺在被褥里、没以前那般生机勃勃的蜘蛛。虽然贺岁安不喜欢虫,但见曾治过她额头伤口的蜘蛛现出气若游丝之态,还是于心不忍。“它怎么了?”贺岁安问。祁不砚饮尽杯中茶水,放下瓷杯,没有什么血色的手从衣裳里取出变得跟蜘蛛同样状态的蛇:“古墓里面有东西叫它们害怕。”她不解:“什么东西?”“是蛊。”他唇角挂着浅笑,娓娓道来,“蛊与蛊之间能相互感应,而蛊天生又会恐惧比自己强的蛊,它们也不例外。”祁不砚走到窗边,推开棂格窗:“古墓里有一种蛊。”贺岁安:“什么蛊。”“阴尸蛊,还是已经被人彻底炼成的阴尸蛊。”祁不砚缓缓道,“阴尸蛊不但能控制尸体,也能控制活人,将人变成活死人。”他就站在窗前,回头看她:“而我之所以会出来,是因为有一只阴尸蛊钻进了你的身体。”贺岁安不可置信。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在古墓里也没怎么留意身体。要是此事属实,那怎样才可以把阴尸蛊取出来呢?她可不想体内有阴尸蛊,贺岁安忙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把阴尸蛊拿出来?”祁不砚抬起眼帘。“先把衣服脱了。”需要脱衣服取阴尸蛊?闻言,贺岁安双眼透着茫然,摸了摸穿得好好的衣裙,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摸完衣裙后僵硬地垂在腿侧,耳垂迅速染上一抹红。不是贺岁安不相信祁不砚,而是在别人面前脱衣服,对象还是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对她来说有点难过心中那道坎。贺岁安翕动唇瓣,却没出声。她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但不用问出口,贺岁安其实也能猜到应该是没有的,不然祁不砚也不会直接让她脱衣服。祁不砚凭窗而立,晨风拂过他长发,银饰声落于其中,陷于逆光里的五官非常立体昳丽,也不知是随父亲,还是随母亲。他并未出言催促贺岁安,把选择权交到她手里。尽管他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