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说,你现在别多想,好好把身体养好是正经。”顾运说知道了。这还没说完话,外头就有人喊:“司大人来了。”大奶奶眉心一跳,忙起来说:“我去看看。”顾运在床上熬着疼,真是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又越想。混混沌沌就听见一声。“发热了?”眼睛一睁,床幔挡了些视线,但没挡住那人身形。遑论人已经走过来。顾运咕哝:“你怎的又过来了,这么多人看见,我名声全被你带坏了。”司桓肃见她脸上红扑扑,没有之前的苍白,就知道烧得厉害,还是伸手探了探温度,一遍慢声说:“谁敢传我司桓肃的闲话。”顾运翻了个白眼,“你厉害,不敢说你,说我行了吧。”正好有丫头端了药碗进来,司桓肃一手接了过来,“安你的心,我不让说,就没人敢说。”
丫鬟把顾运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司桓肃不叫丫鬟上手,亲自给人喂药。顾运肩膀上,两只手腕都有伤泄过力,现在使不劲,又发着烧,不比往事机灵。一副乖乖模样,人家喂一口,她吃一口,像舌头已经尝不出味道似的。“你都在我手里吃过几次药了。”司桓肃忽然说。顾运哼哼的:“难道我乐易生病不成。”司桓肃抬了抬眼皮,问一句:“苦不苦?”顾运还真摇摇头,“不苦。”一下把丫鬟都吓坏了。司桓肃道:“叫大夫过来。”不一会儿,大夫火急火燎就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问才知道是这,登时松了一口气,说:“因身体受伤,发热,外伤导致病邪入体,一时味觉失调也是有的,等身体恢复过来,就会跟着好的。”众人方放了心。顾运吃的药里有安神镇定的成分,因而不多时,就不觉睡了过去。连司桓肃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顾运这事王妃处理得当, 司家就没闹起来,旁的人都也不知道。王府这头,还要忙明日的春日宴, 这次宴会盛大, 中州城凡是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来了,自然马虎不得。给世子相看是头一件, 现又顺带多个四小姐, 王爷既下了令, 要把人快些嫁出去, 便是趁此机会寻摸一个人家, 就罢了。四小姐一开始还没事人一样, 眼睛朝天看,高高仰着脖子,半点不把自己害了一个无辜人这事放在心上。等着嬷嬷扯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过来时,她尚且还没明白过来。还笑着说, 是那些刁奴自己不守本分, 干她何事。嬷嬷又不是过来降罪的,这桩事王爷夫人都已经定了性,她是来宣布结果的, 所以怎么会浪费口舌与人争执分辨?这四小姐还拎不清呢。当真是好笑, 这世上里难道就她四小姐一个聪明人, 别人都是傻的不成, 下人犯了事, 主子还真能撇出去?没见王爷王妃都压根不是要她承认这事, 王爷是直接让四小姐去人家跟前赔罪。“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四小姐不会还听不懂,要老奴教吧?小姐且不用同老奴在这里辩驳, 是王爷已发了话,让小姐去赔罪,那位顾小姐原不原谅姑娘,想要姑娘干些什么,都随人家说了算。不过,因着明日要办春日宴,王妃到底体谅姑娘,还是让跟着一同去,只是若是四姑娘还同往日似的心里没个数,再得罪了人,可就别怪王妃严厉了。”当着一屋子的人,这些话可谓丝毫不留情面?楚飞鸾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嬷嬷看着楚飞鸾那张赤眉臊眼愤恨交错的脸,不以为意,话说完,就平淡自如走了。楚飞鸾砸了满屋子的东西。丫鬟们都缩头缩脑跪在地上,也不敢拦着。“狗仗人势的奴才,竟敢给我脸子瞧!我要去告诉父王,看我不打杀了她去!”那是王妃身边得用的管事嬷嬷,可不敢这样骂的,传出一句两句的叫人知道,还不背后给她们小鞋穿!这会儿丫头才一骨碌起来,忙着上去宽慰:“姑娘快别说了,叫人听了可怎么好,多少忍忍罢,等这茬儿过去,只消等着,未必以后就没有治人的时候,何必急在一时呢!”大丫鬟好说歹说一番劝告,总算把人劝住。楚飞鸾心里未必也是真要去找王爷说理,她还没那个胆子,只是方才在嬷嬷年前受了辱,一气之下才说出这些话,好在丫鬟把她拉住,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暴露,可让她去给人下跪赔罪,这比杀了她还难受,“那个姓顾的到底是谁?也有那么大的脸,让我赔不是?不行!我要去找我姨娘,让姨娘去父王说。”“不行的,姑娘,快回来吧姑娘。”丫鬟满脸焦急,直把人往屋子里拉,不让楚飞鸾人冲动行事,“姨娘已经王爷送回府去了,还罚了一个月禁足,姑娘这会儿且见不着人呢!”“什么!为什么将我姨娘送回去?是不是王妃做的?”楚飞鸾立刻凤横眉冷目,又大吼大叫起来。丫鬟心中泛苦不已,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叫姑娘连累的,王爷斥责姨娘不会教女,尽会耍小心机,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可姑娘从不反省自己,只觉得什么错处都在别人。若叫王爷从此厌恶寒了心,以后还能得什么好处。嘴上也只能细声开解:“姑娘这几日就忍忍罢,等春日宴结束,咱们去那顾小姐跟前好生陪个不是,顾小姐受了无妄之灾,腿摔断了,人还躺下床上。奴婢去打听了,这位小姐年轻尚小,心肠定然也是软的,姑娘认真求人,细心哄哄,待顾小姐松了口,这事也就过去了。过后,王爷见小姐懂事了,哪还会不和从前似的疼姑娘。”一番良言苦心相劝,好歹叫楚飞鸾听进去,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