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池对她非常好, 但从未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家庭,当然, 她也很少会说她家里的事。毕竟他们俩才交往不到三个月, 话题没有聊的这么深。而且世事难料, 谁能说得准会有什么变化呢,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预想的轨道进行,就像爸爸的意外去世, 妈妈的婚内出轨,全都出乎她的预料。在还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秦屿池就考虑好和她的未来。各种可能的未来, 从现在持续到死亡。原本想的是,处理好所有的不堪,再把他的所有送给她。但她等不及, 他也不想再等,为了她和他想要的,妥协放弃都是心甘情愿的。很值。但慕昭说到底没接触过这么多,考虑感情没有秦屿池长远, 有些念头或许在情到深处时一闪而过, 可没有来得及细思。或者下意识不想细思。因为明明白白掰开来看, 得到结论很有可能是不想看到的。可他现在明明白白的说要娶她, 慕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很清楚, 她愿意一直和秦屿池在一起。贪恋他的爱, 贪恋他给她的温暖。哪怕知道圆满结局的希望渺茫, 也不愿放弃短暂的欢愉。缓了好久,慕昭蜷缩的手指动了动,“你这是求婚吗?”秦屿池愣了下,随即笑道:“嗯,想要昭昭嫁给我。”“我们可以结婚吗?”慕昭盯着他的眼睛。“当然,”秦屿池回答的毫不犹豫,语气坚定认真,“只和你结婚。”原本没觉得有多紧张他的答案,但听到他脱口而出的回答,慕昭的神经募地松懈下来。像是闲聊般的,慕昭靠在他怀里,“可是像你这个年纪的男生不应该都会向往自由吗?婚姻是自由的枷锁,是义务和责任的代名词。”秦屿池笑着亲她:“想被昭昭绑住,让你对我负责。”他语气很平静,慕昭一时分辨不出来,他是随口接她的话,还是深思熟虑,可心脏仍是猛地跳了下,被他握在掌心里把玩的手指蜷缩起来。不羁的浪子甘愿放弃自由,被婚姻绑上责任的枷锁。又安静许久,久到秦屿池以为她睡着了,低头看她时,恰好看到她抬头。慕昭用手指戳着他,“你要下跪求婚才行,要有漂亮的玫瑰花和钻戒,不然我就不绑住你。”秦屿池看着她眼里璨若星河,唇角勾起笑:“好,明天就去买钻戒和玫瑰花。”“……”也不必这么着急。慕昭鼓了鼓腮帮,“明年再说吧,我现在要专注学业。”“……”秦屿池去挠她的腰窝,“我还比不上那些法条?”慕昭被他闹的笑的不行,蹭着蹭着差点又要出事,慕昭赶紧叫停休战,“放过我吧。”“我和法条,谁更重要?”秦屿池逼问。慕昭连忙服软:“你你你,你最重要。”被他这么一闹,慕昭再没了困意,闭眼好一会儿都没睡着,又想到刚才的梦,莫名的真实,连着梦里的感觉都穿越时空般袭来撞击她的心脏。慕昭晃了晃他的胳膊,“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我们不会分手。”秦屿池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是说如果,一种假设。”秦屿池睨着她,“没有这种假设。”“……”慕昭不满地瞪着他。她咬牙:“如果你变心了,对我不好,我会和你分手的。”秦屿池淡淡的道:“我不会变心。”他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无聊的闲事,没有表决心的意思,但听起来信任度莫名的高。“那我变心了呢?”慕昭想也没想地脱口而问。话音落下,秦屿池的眼神瞬间沉下来。“……”慕昭不停地往后退,“我就是说说而已,没有要变心”话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
不知道亲了多久,秦屿池胸口的那股郁气才消了,抬手捏了把她的腰窝,语气恶狠狠的,“我发现你说话还挺气人的。”慕昭:“……”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她只要一提秦屿池就亲她,似乎特别不喜欢听到“分手”之类的话。闹了半天,最后两人相拥而眠。入睡前,慕昭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刚才的话题。她想,如果真的到了分手的那天,她应该会很潇洒地离开,哪怕有再多的不舍和留恋,也不会让一段需要靠她卑微姿态维系的感情占据她生命的主导。只是真到了那天,她才发现,她远没有想的那么洒脱。可能是那场梦的后遗症,这几天慕昭时不时地想起秦屿池和别的女生牵手的画面,然后就不想理他,任性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秦屿池却觉得她生闷气的表情很有意思,抱着她亲了又亲,闷气被他惹成怒气,最后在笑声里消散。事实证明,那晚的梦是无稽之谈。秦屿池对她越来越好,两人都不是激情似火的性子,但时不时就要拌嘴胡闹,每次慕昭被他怼的没话说,气的咬他时他才会边亲边哄她。看她炸毛好像很得意似的。丝丝缕缕的甜蜜融在点滴的日常中,积累的越来越深,浅浅的喜欢自然而然加深,变成了非他不可的深爱。首大法学院大三上学期,几乎都要出国交换,慕昭选的是慕尼黑大学,大二下学期需要把德福考了,闲暇时间就在学德语,经常抱着本德语词典问他。秦屿池以收学费为名,合理合法地耍流氓,搞得慕昭很多次半途而废,最后气的立下规矩,在她学习的时候,他要老实地待在外面,不准影响她的进度。然后秦屿池开始说她是专制的暴君。慕昭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的小脾气被他惯的越来越大,不过她采用源头责任制,是他造成的结果所以他需要负责。秦屿池没有上诉,服从慕法官的判决。期末考试结束后,慕昭暑假没回南浔,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留在北城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