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带他的宝物一起沉沦。
念念自然无法察觉到他痛苦和挣扎,只是呆愣的冲他笑了笑,兴高采烈的挥挥自己小小的拳头。
李承泽再无半分力气。
未等范闲归来,便是他与叶灵儿大婚,庆帝也终于解了对他的禁令。他却并不喜悦。
被送走的念念成了悬于心外的牵挂,这空旷华丽的牢笼又要关进一个新的猎物。
他站在内库出产的玻璃镜前,那镜子清澈的倒映出镜前的一切,纤毫毕现。那一身红衣明艳,金丝刺绣的龙纹栩栩如生。衬托他多些艳色。原本清艳的脸,看起来也多几分欢喜。
李承泽心若死灰,古井无波。他抚着镜中人,想起人人都道他和范闲隐隐相似。仿佛透过这面镜子看着范闲。
可能他会挂个虚假的笑容。喜滋滋的祝贺他新婚之喜。再说些口不对心的话。
这样范闲远在江南,久不相见,反倒是件好事情,毕竟范闲是那样惹他生恨。
“安之…………”李承泽哑着嗓子轻道:“……恶心……”
乱伦背德,恶心,渍!他终究需要一个妻子,作为一个男人。他要与这世间男人一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何况他也无法拒绝。
婚宴之上,他面带微笑,听着众人庆贺,新房之中,他的王妃羞怯的看着他。叶灵儿虽然平日洒脱,可是今夜新婚,还是染了小女儿家的慌乱。
李承泽和她对饮交杯酒后,两人一夜无话,任凭那双龙凤烛燃尽一夜。却是龙烛先灭。
寓意不详。捧烛而来的侍女低垂着头,而李承泽看着那根龙烛,心想他还有半截凤烛也未燃尽。这大抵便是天命了。
他恨这世间命运。
叶灵儿梳了妇人发髻,穿着王妃服制,随他一起进宫拜见庆帝。站在他一侧温柔小意。他们自幼相识,对对方也算知根知底。相处起来也并无隔阂。
除了李承泽因处理江南一事常常在书房呆至月落西斜。他和范闲的博弈中步步退让,范闲的血腥手段已经将他手中大部分势力都清理干净,剩下的也都蛰伏起来,避其锋芒。
失去对内库的掌控,每年损失的钱财可算难以估量。李承泽心知那个女人必要疯癫。范闲逐步夺取李云睿的所有。而他李承泽本就要死的,泼天富贵又能享受几年。
李云睿提前赴京与他相见,劝告他与太子联手时候,他自称要思虑一番,却也很快应下。
与这个看不起的弟弟联手,他还要压着不快。知道那个人所有苦心谋划都是为了这个废物,这个荒淫怯弱的废物,磨砺他成一把真正的利剑,然后镇守天下。
他心里又嫉又恨,看的越清越痛苦。两个夺嫡皇子的结盟便是因为范闲一人。为了共同对付那个人。皇权之争,向来残忍。
而他可以信赖的李弘成,却已离开京都,去边疆从军。不顾苦寒。当初北齐和南庆接连出现祥瑞之事。一代大宗师苦荷亲至南庆京都收下范若若为关门弟子。失了未婚妻的李弘成吐血后大病一场。后便毅然离开。
曾经醉仙居抱月楼,流晶河上打滚的风流客,已经洗褪胭脂味道。而叶灵儿再忍不住逼问他。
“李承泽,你真当我是你的妻子吗?”没有声嘶力竭,只是水榭中的家宴上,叶灵儿只是语气淡淡的轻问,神色黯然。
四周的家仆都静静守在九曲桥上,也听不得他们言语,浓郁夜色里,只能看那烛火摇动映照重重纱帐中隐约的人影。
“你是我记在皇室家谱上的正妻,我也并未纳妾,灵儿,今日为何这般问。”
叶灵儿撩起自己的广袖,白嫩的手臂好似新藕,上面一颗艳红的守宫砂还倔强点缀其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如果当初,你不愿娶我,那我宁可去边城军中,再不回这京都。也好过这般。”
她知道要嫁给李承泽也并不意外,以她的家世婚事自然不由己,门当户对的同龄之人,也便只有几人。她也曾仰慕过李承泽的文采,李承泽那张清艳清贵的脸,也足以让人少女心怀旖念。知道真的订下婚事时,她每每看见李承泽,便想,这是她的夫君,这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啊!她带着言不尽的欣喜和柔情嫁给这个人,得到的却是无边寂寥。
“我是终究要死的人。”李承泽温柔笑道,他眼眸深沉,却似寒星:“我不愿拖累你,若是我死了,你再寻一个夫君,他便不会看轻你。”
“谁敢杀你,谁能杀你?”叶灵儿颤抖着问道,言语中已经带了泣音。“你是天家皇子。”她说完便恍然大悟,如被当头一棒。
李承泽含笑平静说出那个结局,无法接受的却是叶灵儿。“为什么……承泽,为什么还要争呢。”
“因为我没有退路。”李承泽的表情恢复冷峻的脸上,眼中是疯狂的恨意:“不争,我便是束手就擒,他们亦不会放过我,围猎时候,呆愣的猎物便会躲过被吞吃的下场吗?血肉被吃尽了,皮毛也要变成狩猎者穿在身上炫耀的战利品。被利用的彻彻底底,可谁会同情那个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