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筝桐早已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但还是第一次生出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意乱神迷地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
要是时间允许,她都想拉着人再做一次。
可惜。
“好啦,该收拾收拾走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
于望秋乖乖抿唇:“嗯。”
幸亏休息室还有自带的洗漱间。
收拾好自己和人往外走的时候,牧筝桐总算是想起来正事了。
“于望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要同意换位置啊,是不想和我坐在一起吗?”
她就是这样的x格,想清楚了就去问,不会弯弯绕绕地继续闹别扭等着人来道歉解释,而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上等着他回答。
于望秋在旁边很轻地g住她的手指,摇头:“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楼梯拐角的玻璃窗透进稀薄浅橘的暮光,楼上楼下都有人声,细碎的、遥远地裹在他们之外。
于望秋借着晚霞看清她,目光专注又细致,声音好轻。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
楼上有轻浅的打闹笑声和哒哒响起的脚步,好像下一秒就要沿着栏杆下来,将要路过他们身边。
可是牧筝桐没有松开自己被他g着的手。
“不想让我…为难?”
“嗯。”
于望秋在上面的人要往下走之际拉着她继续下楼,在默契响起的脚步声中开口:“我知道他是你很好的朋友,他对你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让你陷入被迫选择的两难境地。”
“可是于望秋……”
“我没关系的。”
肩线挨蹭中,于望秋偏头过来看她,半垂着睫,眼神g净又赤诚。
“我不会难过的,因为主人告诉过我,我是你唯一的小狗。”
既然不会难过,那为什么看上去还是有点失落呢?
他想要的,真的只有小狗这一个身份吗?
那肯定,不是。
牧筝桐陡然想起他搬离自己身边那天,在回来拿钢笔的时候,于望秋站在她旁边像是要说什么。
可是她那时候生气,直接扭头没有理他。
他那时候是想说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肯等他开口呢?
好后悔。
对他生气的懊恼、愧疚、自责一gu脑地涌了上来,情感驱使牧筝桐反握住他的手,迎着人呆愣的、茫然的、希冀的目光,她将要开口。
但是。
“他在这儿。”
于望秋阻止她说下去。
他?
牧筝桐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看清了站在楼梯口外安静注视着他们的人。
晚秋风大,把人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纪铭的的视线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像是被胶水黏在那儿,艰难地一点一点扯开了,和她对上视线。
于望秋的手松了力,要放开她。
但是牧筝桐几乎在同一时刻握紧他。
那么小又那么软的手掌,那么有力地留住了他。
x膛仿佛被斧头凿开一道缝,隆隆的雷肆无忌惮地闯进来,将他脆弱的心脏劈焦、带着它不知si活地狂跳。
而纪铭的脸上没有带笑。
他就只是那样沉默地望着他们,良久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耸了下肩,扯开嘴角。
“你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