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宜无处可去,也不想联系那对屡屡让他失望的爸妈。
周末的早晨,街道很安静。他尝试敲了敲门,把屋子里每个仆役的名字都叫了一遍,越叫越绝望。没有人给他开门。屋外有点冷,敲门的手没一会儿便冻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着通往街区的小道,茫然地穿着帆布鞋走了过去。
另一方面,自小林出门后,吴双一直盯着大门外的监控屏幕。他看着林振宜迷茫地站了五分钟都没有动,对着铁门小声地敲了一阵,求人给他开门。当然,没有人会放他进来。
五分钟后,林振宜不再对别墅里的人怀抱希望,提着小包来到离大门远一些的树下,在那里又站了约十分钟。依旧没人开门。吴双在这时关掉了监控屏,他觉得不用等几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再过二十分钟——不!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可以放小林进来,在对方哀求的态度后给予宽宏大量的接纳。
之后他不会去计较对方私自预约避孕手术的事——虽然他不喜欢对方背着他做这项决定。但是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刚刚小林面色那么苍白,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吴双打从一开始没想让对方走,他一定不忍心。
然而十分钟后,大门外静悄悄的。
哪还有什么人影。
林振宜离开吴家的一个多月,音讯全无。
其实,他栖身的地方离吴家步行只有30分钟。
那天被赶出来后,林振宜沿着马路一家一家店地问,寻找包吃包住的临时工作。最后,他在一家餐馆当起了洗碗工。白天忙的时候洗碗兼跑堂,晚上就睡在店里。和他一起住的还有另外一个beta女性,一个oga女性。原本她们看林振宜是男的,虽然是oga,总是有点担心。
但林振宜解释说,自己刚生完孩子,在哺乳期。老板娘看他身材确实是刚生完孩子的样子,便问为什么出来。
“我……我和孩子爸爸吵架了。”这么说也没有错。不过这个架吵得有点大,估计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我没地方去……但我这些年在家里一直干活。备菜、洗碗、打扫我都能做,不会偷懒的。”
他这么说着,老板娘看他老实又可怜,就收下了他。
林振宜白天被小餐馆的工作填满,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累得浑身酸痛。晚上睡在小店二楼的上下铺时,虽然身体已经疲乏得要散架,但只要一想到女儿,心便痛得让他睡不着了,总要偷偷哭上一会才能入睡。每到这时,他恨不得一天工作二十四个小时,让他没时间来痛苦。
奶子刚开始还会胀,要自己挤出来一点。这种时候,如果无双在的话狠狠吸上几口会令他大为疏解。他想起了alpha不由分说的姿态,想起了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但湿热的画面很快被对方刀子似的冷言冷语和耳光代替,两者交织出现。他立刻乞求意识关闭对alpha的全部记忆,只期待女儿能快乐地在别墅里生活。
想到这里,又不自觉地联想吴双会不会给宝宝找个新妈妈呢……他在冰箱里冻了好多母乳,临走时一直强调要给宝宝喂母乳,不要这么早喝奶粉,也不知道保姆照顾得用不用心。现在吴双在,看着会好一点,但以后有了新伴侣,还能对宝宝这么上心吗。
他的心好痛、好痛。
林振宜强忍着痛苦,不断告诉自己,这些痛都是暂时的。随着时间延长,痛苦一定会减弱。
他每日咬牙坚持,见缝插针地干活,盼着时间快一点、快一点,让他快一点从伤痛中走出来。
一个月后,他已经不会涨奶了。他的身材消瘦了一大圈,甚至刚刚来店里时穿的衣服已经宽松如超大号般。他的面容清瘦又憔悴,在吴家的五年改变了他的眼神,却没让他变老太多。而在外的一个月,仿佛把这几年的岁月痕迹一次结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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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吴双快崩溃了。他需要小林,而小林的女儿需要妈。
他去找了林振宜曾经兼职的地方、林振宜的老家和父母、校友、一起长大的朋友,凡是oga可能求助的人他都打探了一遍。结论是,林振宜没有联系其中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他爸妈都以为他还在吴家住着。
他甚至心惊胆战地让人打探了夜场等边缘地带,怕林振宜一个死脑筋被骗去挨欺负。想想都可怕,这些路子来钱快,万一林振宜想不开要赚点快钱当差旅费呢?吴双都要气疯了,气他自己,他当初“赶人”是为什么不给小林点钱呢?干嘛要逼迫对方那么狠呢?
林振宜跟他这些年,也算见识了圈子里的一些东西,万一他碰到了别的支配者呢?吴双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是好东西,所以也知道其他人有多混蛋。他不能忍受其他人对小林任何可能的染指,一想到这些事会发生,小林肯定哭着求饶接着被欺负得更狠,吴双恨不得把那些人的手和裤裆剁掉。他让人盯着这几个灰色行业和消息贩子,一有信儿立刻告诉他。
不过,这条渠道也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有几个oga是很像小林,被虐待得惨极了,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