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淡颦。“你们的感情有多深厚,我很清楚,他放不下你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替他惋惜。”“你们吵架了?”“这一去,多少年很难预估,有你在,他怎么可能走得开?他的心情和那个放弃机会的医师是一样的,结果,我一碰到他的致命伤,他就动怒了”说到底,又是因为她吗?她心情沉重,问出口:“你要我去劝他,是吗?”“对不起,小晴,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自私,但是现在只有你能说服他了,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多少人抢破了头,他却说放弃就放弃”“不要这样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闹得不愉快,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要不是她,大嫂可以得到更完整的丈夫,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知道该怎么做。刘心苹摇头,苦涩一笑。“我明知道情况是这样,还是决定要嫁他,就没什么好怨的了,我早就做好包容一切的准备。”“不会更糟的,我会说服哥,让你和他到另一个没有我的地方重新开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哥,我和他没有开始,也不需要结束,丈夫是你的,没人抢得走,就算是我也一样,能够给他幸福的人只有你,我是这样认为的,你也必须如此深信才可以。”“小晴”在她温柔宽容的眼神下,刘心苹在她面前感到自惭形秽,头一回觉得自己好狭隘肤浅。她怎么可以怨怼小晴故意霸住沉瀚宇的心,让他走不开呢?她一定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今天才会对她说这番话吧?沉天晴浅浅笑了。“请你让哥快乐,这是我唯一要求的。”说完,她转身离开厨房。刘心苹楞楞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间恍然明白--原来--小晴才是那个最爱沉瀚宇的人!虽然她从来不曾真正拥有过他,但是对他的感情,从来就不比任何人少,甚至,就算是她这个当妻子的也一样!如果不是血缘开了他们一个大玩笑,今天,他们应该会是世上最幸福、最相爱的一对吧?那天,他们经历了一场争执。她要他好好考虑自己的前途,但是对他而言,再美好的前途,都不及一个她重要。“我答应过爸,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好好照顾你!”一直到后来,他逐一回想,才明白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案亲语重心长对他说的那些话背后的深意。在当时,他以为那是托付终身,后来才知道,是父亲清楚自己的健康出了问题,也预料到这个家早晚会容不下晴,在父亲走后,他就是她唯一的血亲了,才会要他好好保护她。可是他却因为身世的冲击,选择一走了之,让她平白受了太多委屈,他绝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因为他无法预料,这次要是再离开她,下次回来,看到的会是怎样的她!她这个人就算受了苦,为了不为难他,也会隐忍着不说,他永远记得母亲去世时,与她重逢的情景,这种感觉,一次就够痛到骨子里了,他绝对不要再来一次,绝不!“我这么大了,不需要你照顾啦!就算要照顾,也还有齐哥啊!大不了我答应你,每个月定期写信,有事一定打电话告诉你,行了吧?”“我不相信你。”他完全不给面子。“你!”她为之气结。“沉瀚宇,你不要逼我生气哦!”“我就是逼你生气又怎样?”他是哥哥,她能教训他不成?可--恶!她火大,抓起枕头朝他砸去。被砸个正着,沉瀚宇怒瞪着她。“沉天晴,你--”她不驯地昂首,回瞪他。一秒、两秒、三秒。他叹了口气。“没有用的,你就算逼我生气,我还是不会去。”她深吸了口气。“好,那我们谁都别生气,冷静下来谈。你要我怎样保证才肯去?”“你怎样保证我都不会去。”抓来看到一半的书,懒得和她多费唇舌。她随后抽掉书,扔在旁边。“好,你不走,那换我走,下学期我就申请看看学校有没有什么交换学生的,万一我客死异乡,罪过你要背。”“你再说一遍。”沉瀚宇站了起来,一拳重重捶上桌面。“说一百遍都没问题,你敢揍我吗?”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半晌--沉瀚宇泄气地揉揉额际。“你难得回来一趟,就为了赶我走吗?我这么碍你的眼?”他很受伤。“对,你就碍了我的眼。你不知道我也很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过我精彩的人生吗?你时时在我眼前晃,要我怎么重新开始?我想要一个全新的人生,而那个人生,不需要你。”明知她只是在用话激他,但他还是被打击到了。她,不需要他,所以,她要他走。他在她的人生中,已经是多余的了“你确定吗?”真的再也不要了吗?“原谅我这样说,但这是事实,而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耽误自己的前途,那是没有意义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多为大嫂想想吗?可是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哥,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说话要算话,不要让我对你失望。”“”沉瀚宇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不说话。“哥?”“我还能说什么?”她都说成这样了。她是他的致命伤,一旦她铁了心要说服他,他是无力招架的。“你真的--会过得很好吗?”“我以童子军的名誉纺!”她举出三根手指头。“省省吧,你从来就不是童子军,拿别人的名誉纺,算什么好汉。”“反正你相信我嘛!”“一个月一封信,两个月最少一通电话,我会算时间,迟了我会马上回台湾,做不做得到?”“没问题!”她连连点头。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你倒很潇洒,一点都不难过。”“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啊,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还会再回来的嘛,不要一副见不到我最后一面的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