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滴落。
还残留着些水渍的手缓慢捏紧又在下一秒逐渐松开。
两人和阿婆道了谢后离开,徐仙的头发还未干,两人便一直朝前走。路上偶然间还遇见黄泽鑫,对方看见他们翻了个大白眼后立马转变另一个方向。
直到走到一座拱桥前俩人才停下。
拱桥下是潺潺流水,徐仙站在桥上顺着河水源头看去,远远可以看见他们住的房子。
他指着远处的流水,问一旁正在用柳枝钓鱼的周临枢,“这是什么方向?”
周临枢抬头看了一眼,回答:“西南。”
离晚上的结亲还有几个小时,徐仙盯着远处的山头,说:“过去看看。”
越往南走,居住的人家越少。等他们顺着河道走过他们住的房子之后,几乎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两侧全是茂密的杂草和树木,好在中间有一条泥巴路。
泉水从指缝间一股股向外涌,徐仙站在山顶盯着从水井口喷涌而出的水流,又让周临枢算了一遍。
“现在还是西南方向吗?”
周临枢盯着手心的铜钱罕见的皱眉,回答:“不是,现在是在正北位置。”
果然。
徐仙把手擦干净,盯着身后不远处那个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宅院。
回头和周临枢对视一眼,两人抬脚走过去。
院子围墙边堆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但里面却干干净净,两人同时踩进去,扬起一层地上的灰尘。
这处安静的有几分吓人,入目即是一对石狮,面色狰狞,身形高大,在这空荡荡的院落看起来极为轧眼。
徐仙的视线落在它身后的屋子,他盯了许久,耳边蓦地响起周临枢的声音。
“这石狮为一对,朝西北,有震邪祟的效果。”
周临枢盯着自己手中算不出卦象的铜钱,不着痕迹的站在徐仙侧前方。
“这屋子怕是有点邪门。”
眼前有些破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屋似一张深渊巨口,勾引着人不经意间进入。
徐仙盯了它接近一分钟,随后拉过周临枢的手往院外走,轻声说:“那就走吧。”
门口嵌着狮头的大门发出咯吱的响声,徐仙牵着周临枢跨过门栏。等他们走远了后,那扇大门似极其愤怒一般猛的关上,连狮头上的拉环也被震碎下来。
两人又走上那条来时的泥巴路,徐仙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侧蓦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才怎么不进去?”
脑海中蓦地想起刚才从门缝中无意看到的画面,徐仙不缓不急的回答:“你不是说那里邪门吗?”
“这么相信我啊。”
停下脚步,徐仙朝身边的周临枢看去,这人一双眼睛笑的微弯,如果身后有尾巴一定摇的飞快。
这么开心?
视线往下走,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牵着对方的手。毫不留恋的把手抽回来,面前这人一瞬间从先前得意洋洋的表情变得幽怨。
徐仙率先往前走去,耳边粘在脸颊两侧的碎发被他拨至耳后,回头看向身后那人,一双似含着流光的眼眸顾盼生辉。
“快走,等会儿要黑了。”
眼前有一只鸟从他身后飞过,再往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清澈见底的河流,周临枢几乎看痴。
等到徐仙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才跑过去,强硬的抓住对方的手。
“要黑了,快走。”
徐仙被周临枢抓住几乎小跑着离开,几次他想把手挣脱出来,但对方抓的实在太紧。
几乎跑到拱桥边对方才停下来,徐仙扶着桥呼吸略微急促,一张脸透着运动过后的绯色。
他弯腰喘的急,时不时咳嗽一声,红色衬衫下若隐若现脊背的脊椎骨。
周临枢这才想起来,对方在现实当中体质格外差,体重又轻,薄的跟一片纸一样。
他皱眉走到徐仙面前,对方咳的面红耳赤,明显状态不佳。
“对不起。”
徐仙抬眼看他,摇了摇头。
但下一秒,他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和被人背着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他几乎整个埋进对方怀里,这人还抱的格外紧,似乎生怕摔着他。
“周临枢……”
他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的眼神堵住。
意识到对方绝对不会放他下来,徐仙干脆享受,刚好他也走不动了。
又低头咳嗽一声,他眼尾泛红,抬手解了头发。
墨色长发一下铺满周临枢的怀抱,徐仙抬头看他,鼻息较重,鼻尖和眼睛还在泛红。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双臂,极轻的搂住对方脖子,然后歪头靠在这人怀里闭目,低声说:“走稳点。”
周临枢盯着他鼻翼处的那枚小痣,将人抱的更紧,“好。”
徐仙原本觉得他都快睡着了,结果前面越来越嘈杂的响声将他吵醒。
随后他被放了下来,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