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快步进殿,来福抬眼间就看到童怡跪坐于地,轻靠着皇上的腿眨巴着眼睛听皇上和惠妃说话,怎一个乖巧听话可以形容。
皇上就喜欢她这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抬头吩咐道:「今儿朕就在这边用午膳了。」
童怡抬头,坦荡荡的问,「在这里吗?」
在场的人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惠妃自是不想什么好处都被童怡占了去,正要说什么背上被儿子拍了一下,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只得忍耐下来。
皇上笑着正打算依了她去,却听得他那个向来不爱多嘴的大总管道:「二皇子怕是在这宫里呆不了多久,老奴这就让人传膳。」
皇上愣了一下,旋即瞭然,是了,晏惜那小子可不会任一个被禁足的人还大摇大摆的一直呆在眼皮子底下,想到他端进来的那一木盘东西皇帝心下又有些愧,凡是证据之类的东西又岂是那般容易得到的,还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如今却……
皇帝刚热起来的心突然就又淡了些,拍拍童怡的头道:「就在这了,传膳吧。」
「是。」
童怡也没有不高兴,哦了一声就又趴腿上不动了,还时不时捲着皇帝的手指头玩,那模样引得顾承安不由自主的就把眼神移了过去。
偏殿极为安静,窗户半开着,顾晏惜听了下动静,此时里边只有两个宫人在。
从来福的说法来看童怡此时应是极为得宠,得到的待遇不说媲美封妃多年的惠妃,也不应该这般冷清。
隐于暗处,看着宫女端着盆离开,顾晏惜环顾四周,无声无息的潜了进去,绿豆大小的丸子扔到另一个宫女脚边,不一会,那宫女揉了揉眼睛扶着柱子坐下就睡了过去。
顾晏惜上前把散成粉末的药丸抹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眼神在这屋中扫了一圈,半点不耽误的进了寝宫。
从这里便能看出童怡的受宠了,一眼看去到处都随意摆放着珍玩,床上还散落着几颗粉色大珍珠,一颗都滚到床边上了,显然寝宫的主人并不太在意这些东西。
顾晏惜环视一圈,径直往香炉走去,揭开炉盖闻了闻,并不浓烈的香,是宫中常用的其中一种,他从中挑了一点收起来,然后摇了摇香炉把灰摇匀以免让人看出什么来。
又细緻的把屋子里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查探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顾晏惜眉头微皱,莫非真是自己太过多疑了,这童怡不过是童家送来给惠妃固宠的?
外边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声轻呼,「天哪,小香你怎么睡了,快醒醒。」
那宫女不过是中了迷药,被小香这么一摇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掩嘴打了个呵欠,含含糊糊的道:「我睡着了吗?好困。」
「要是被娘娘看到你就惨了。」最先说话的那宫女说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眼殿门外,确定娘娘这会还不会回来才鬆了口气,她把人扶起来,道:「快去洗把脸醒醒。」
两人相携着往后边去了,正是离开的好机会,顾晏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被阳光照射着的窗棂刺了刺,他下意识的瞇了下眼睛,可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睛看过去。
也顾不得会被那两个宫女看到,他上前把窗户上边做成两个半叶状的长条形装饰合拢,再细看窗户上一格格窗棂,脑中灵光一闪,将打开的半边窗户关上。
「啊!」
顾晏惜转过身去,面具昭示了他的身份。
两个宫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认出来人后立刻跪倒在地。
不想打草惊蛇,顾晏惜向奔进来的陈情打了个手势,陈情会意,朝着两个宫女后颈各自一个手刀,两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在地,殿外进来两人把人扛了出去。
「立刻派人看牢童家和二皇子府,许进不许出,兰芷殿内松外紧,一司配合本官行动。」顾晏惜看向窗户,「宫中有她的内应,揪出来。」
顺着世子的视线,陈情明白该从哪里着手了,沉声应下。
「兰芷殿可有能用的人?」
「二皇子身边有屈七的人。」
「让他想办法让来福出来一趟,记住,不得打草惊蛇。」
「是。」
走出偏殿,顾晏惜即便是站在阳光下也觉得后背发凉,这里是皇宫,是大庆朝的心臟,而现在有人掐住了心臟他却一无所知,他甚至都怀疑大皇子顾承德的事是不是也没那么简单。
「大人。」来福远远的请安,坦坦荡荡的好像真是出来无意间碰上一样。
「皇上可用过膳了?」
「正在用,大人可是有事?」
「是,劳烦公公通传一声,本官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来福在宫中一辈子堪称人精,立刻明白世子禀事不是目的,重点在于重要两个字上,皇上素来不在后宫理事,重要的事更不会在妃子这里商谈。
世子是要把皇上引走!
来福倒抽一口冷气,莫不是二皇子打算对皇上不利?
他用力掐住虎口,「老奴这就去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