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仁的颜色偏浅,声线也低,无论是看人,还是说话,总给人一种疏离冷淡的感觉。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
“让胡秘书告诉方亭那边的人……”傅岭南讲着电话,柔软的毛巾擦过沈关砚潮湿的黑发,出众的五官清冷又正派。
沈关砚看了他几秒,又快速把眼睛移开。
给沈关砚擦完头发,傅岭南将毛巾扔进了洗衣机旁边的衣篓里。
挂完电话,他又给裴云斯打了一通,嘱咐了几句,终于谈完工作上的事。
傅岭南很忙,沈关砚不好打扰他,处理完背上的伤,倒了一杯水放到傅岭南旁边,然后就回房睡觉了。
临睡前,沈关砚看了一眼手机。
沈书雅还是没回他消息,沈关砚摁灭手机屏,沉默地躺到了床上。
隔天傅岭南又是很早就离开了,沈关砚独自一个人吃了早饭跟午饭,等傅岭南晚上回来看了看沈关砚背上的伤。
这种单调的生活重复了三天,沈书雅终于腾出时间约沈关砚见面。
沈关砚把现在住的地址发给了沈书雅,晚上沈书雅开车过来,在小区楼下跟沈关砚见了一面。
沈关砚接到电话从楼上跑下来时,一身鸽子灰休闲套装的沈书雅站在绿植旁,高挑出众的气质引来不少侧目。
沈关砚快步走过去,冷白的皮肤被光照得透亮,鼻尖蒸着细汗,气息微喘,“妈。”
沈书雅平静地看着他,“跑什么?”
沈关砚是怕她等太久,又想确定她是否安全。
沈关砚不傻,他知道那天沈书雅拿藤条抽他,是想要傅岭南心软带他回家,以此摆脱傅启卿。
看着沈书雅那张美丽又不失风韵的脸,沈关砚担心地问,“他……没为难您吧?”
“有什么好为难的?不过就是经济制裁。”沈书雅讥讽一笑,“你比我值钱,没了你,生活费直接少了四十万。”
沈关砚顿时觉得不安,小声说,“妈,你从傅家搬出来吧。”
沈书雅睨了他一眼,“搬出来住哪儿?跟你一块住傅岭南这儿?”
沈关砚一时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手头还有点钱,我转给您租房子。”
“得了吧你。”沈书雅神色冷淡,“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有打算。”
沈关砚还想说什么,沈书雅已经不想聊这个话题了,问他,“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沈关砚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事了。”
沈书雅抽了一根女士烟含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熟练点火。
沈关砚已经很久没见她抽烟,自从跟傅启卿认识并且恋爱后,沈书雅改了很多坏习惯。
那个时候沈关砚以为他母亲终于找到一个好归宿,谁知道对方竟然是这样的人。
隔着薄薄的烟雾,沈书雅那双温婉的眼眸透出几分凉薄,“沈关砚。”
沈关砚一个激灵,每次对方这样叫他的时候,总会跟着一些不太好的话。
沈书雅眯起眼,犀利地看着沈关砚,然后问——
“你喜欢傅岭南吗?”
不等沈关砚回答这个问题,沈书雅拧眉吐出一口烟圈,冷漠道:“别对他动心。”
沈关砚一愣,下一瞬,他的下巴被沈书雅扣住。
沈关砚惊惶地望着她,红润的唇瓣轻微地张合,喃喃开口,“妈……”
沈书雅眸色深重,提醒道:“别对傅岭南动心,他你搞不定的,不过他身边的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沈关砚的瞳仁晃了晃。
以往沈书雅说这些不符合现代价值观的话时,不管沈关砚认不认同总会沉默地听着,这次他终于开腔,“这……不好。”
沈书雅皱眉不耐烦道:“你又在挑什么?不是你说不想跟姓姜的在一起?”
沈关砚垂着长睫,仍旧是那句,“这不好。”
看着沈关砚柔和精致的眉眼,沈书雅语气难见的平和,“你就是太乖,太温驯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关砚望着她,漆黑的眼眸在灯下干净剔透,透着一股天真的迷茫。
他不知道沈书雅想要干什么,但真的不愿意再去伤害傅岭南。
沈书雅谆谆教导:“别走我过去的老路,你要向前看,也要向钱看。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多数都是犯贱的,喜欢在一张白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自己都是脏东西,还要嫌别人不够单纯干净。”
“什么爱不爱的,纯属放屁,爱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找男人就两个标准,一是钱,二是性。”
前者不会在物质上委屈自己,后者……
在床上爽了,就不会觉得找一个不爱的人委屈了。
这是沈书雅第一次跟沈关砚说这些直白低俗的话。
她以前虽然会跟沈关砚输入一些不良的金钱观,但不会谈及性方面的事。
现在沈关砚满十八岁了,又经历了傅启卿这样的事,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