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喉间干干的,沈韫宁被渴醒了。
欲下楼喝水,行至一楼她听见靠近门侧有轻微声响。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声音,裴宴安回来了还是家里进贼了?
虽然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她还是不想掉以轻心,沈韫宁停住手里的动作,观察四周是否有可以防身的东西。
不过这会实在口渴,她无声地将水饮尽,拿上身侧台子上摆放的一个花瓶,悄悄蹲下。
沈韫宁有些懊恼没带着手机。
忽地头顶灯光骤亮,她的身影无从藏匿。
“你抱着花瓶干什么?”裴宴安清冷的声音带了些疲惫。
他的黑色衬衣上有几分褶皱,周身带着刚归来的冷气。
沈韫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贼就好。
她随口解释道:“我,梦游了。”
“你还会梦游?”裴宴安轻哂,调侃道,“梦中抱起了家里最贵的古董。”
这玩意最贵?
沈韫宁视线瞥向手里的花瓶,略显破旧的瓶身上边浓郁的颜料有些褪色,瓶口还缺了一点。
“多少?”
“一亿。”
沈韫宁默默将其放了回去。
不值。
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再次看向裴宴安的时候,目光中带了些看冤大头的意味。
“你是明天走吗?”她问道。
最近总是不见他,不是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裴宴安:?
他不是刚回家吗,又要赶他走。
四周万籁无声,沈韫宁一身鹅黄色的真丝睡衣,绸缎般地质感衬着干净的小脸更显清丽之色。
由于她先前的一些较大动作,导致衣服有些凌乱,胸前松松垮垮的弧度遮不住细腻嫩白的饱满。
裴宴安摘下眼镜,双眼皮弧线薄薄的,下边的瞳仁染上几分幽深,满是缱绻。
他将眼镜放在一处,熄灭了灯。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将她抱起。
挣扎之际,耳边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明天不走。”
潜在含义是,今夜也不走。
卧室的柔软的大床想下塌陷,裴宴安的手掌游过山川丘峦,指腹划过她娇嫩的肌肤,黑暗中,急促的呼吸混在一起。
他的掌心轻轻研磨,手上的动作变得慢条斯理,不重不轻的力道一点点蚕食她的意志。
身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沈韫宁感觉脑袋是晕晕沉沉的,她快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红润的脸颊妩媚动人,眼尾被浸润的湿红清晰可见。
月光透过卧室的纱帘,满地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