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一进房间就看到自己的床上缺了床单,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碎的水声。
谢珩迷惑了一下,他清楚的记得昨晚他处理完自己的问题之后,花了近一个小时给沉嘉禾处理她的问题,最后还换了一床新的床单才一起上床睡觉。
托沉嘉禾的福,他学会了一个本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到的知识,如何把卫生巾贴在内裤上。
谢珩敲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女孩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睁圆了眼睛转头看向他。
“需要帮忙吗?”谢珩淡定的问。
沉嘉禾手上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本来一边在洗这个难洗的要命的床单一边在思考等会儿怎么和谢珩对线。
单是谢珩平白无故的把她带回家这件事情就足够匪夷所思,按理来说上次谢珩对她看不上的意思表现的这么明显,应该不至于冒着违法犯罪的风险趁她酒醉要和她发生关系。
但如果不是图色,谢珩还能图她什么,总不能是图财吧?
不过沉嘉禾好不容易理出来的思绪,全被谢珩这一句若无其事的“需要帮忙吗”给全部弄乱了。
“不、不用了。”
谢珩的目光在被沉嘉禾洗的一团糟的床单上停留了两秒,“这些留给家政处理就行,我猜你现在可能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我?”
沉嘉禾迟疑的点头,“嗯……”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始问,谢珩突然抽了两张抽纸,在沉嘉禾受宠若惊的往后躲之前圈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擦了擦。
谢珩随手把湿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去餐厅说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沉嘉禾恍恍惚惚的跟着谢珩走到餐厅,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谢珩牵着走。
沉嘉禾在心里暗恼的时候,谢珩又随手替她拉开了座位,“先坐,早餐还在保温,我帮你去拿。”
如果说上次见面的时候谢珩的表现很符合一个精致利己的资本家形象,这次的谢珩就像是往下走了一个台阶,虽然还是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但没有贵到连看一眼都需要付费的程度了。
沉嘉禾走神的时候,谢珩端了一碗粥放着她的面前。
海鲜特有的香味被包裹在粥里含蓄的飘散出来,软糯的米饭中点缀着颜色形状不同的配料,沉嘉禾能认出来的只有鲍鱼、干贝、虾仁和香菇。
这碗粥也贵的很符合谢珩的形象。
“谢谢。”沉嘉禾接过谢珩递过来的勺子。
“不客气。”谢珩拉开椅子在沉嘉禾对面坐下,“你想问什么?”
沉嘉禾还以为谢珩会自己用“我猜你想问”作为开场把自己想让她知道的部分都说出来。
现在主动权看似重新回到沉嘉禾的手中,反而让她压力有点大,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和谢珩直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
谢珩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看着沉嘉禾,唇边带着一点弧度,姿态和他们上一次见面时很相似。
但谢珩轻笑了一声,把问题重新抛回给沉嘉禾,“你觉得一个成年单身男性把一个成年单身女性带回家会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听起来很有磁性,再加上他故意强调两遍的成年和单身,成功的让沉嘉禾没出息的脸颊发烫。
不只是羞恼,还觉得谢珩有点厚颜无耻。
“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如果你是想一夜情的话你找错人了。”
谢珩看着沉嘉禾像是浑身炸毛的奶猫一样瞪着他,不慌不忙的说:“我也是。”
沉嘉禾懵了一下。他也是什么?也是不这么随便的人?
“但是我并不觉得直面自己的欲望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性欲、食欲,人类这些本能的欲望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情况下,只是想要和心仪的对象一起探索性爱的乐趣,我认为不应该被扣上不知廉耻的罪名,不是吗?”
谢珩的语气和语速都很和缓,却让沉嘉禾无端想到了不久前他站在燕州传媒大学的礼堂舞台上,微微俯身曲起指节轻轻叩了两下话筒的动作。
沉嘉禾没有错过谢珩用的词,“心仪的对象”。
她一边有种自己被谢珩戏弄的羞恼,却也无法克制的有一点就像是被当面表白一样的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谢珩说的心仪大概仅限于物理层面的心仪,他只是想和她上床而已。
“但是我不心仪你,谢先生。”沉嘉禾攥紧手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和目光回应谢珩,“所以你昨晚的行为差点就构成犯罪了。”
沉嘉禾以为谢珩会生气,但谢珩只是微微勾唇笑道:“是吗?那真是遗憾。”
谢珩抬了一下手,“先吃早餐吧,冷掉之后口味会变差的。”
沉嘉禾有点跟不上谢珩的节奏,但看谢珩的态度像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她只能气闷的拿起勺子。
粥凉到刚好入口的温度,海鲜的咸鲜和大米的软糯在口中化到一起,口味不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