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面引领的酒店人员为他们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塞罗斯就后悔了!
玫瑰铺地,鲜花满室,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氛,唯一一张深红色的大床柔软且富有弹性。服务人员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入,安斯艾尔还不觉得有什么,身为恶魔的塞罗斯却比他更明白!
这个房间分明是那种……!
被修改了认知的酒店工作人员还在笑容满面地为他们介绍。
“这是我们酒店最受欢迎的水床,非常柔软。”
“床头柜上是额外收费项目,您可以随时取用。我就不打扰了,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水床!!
额外收费项目!
工作人员的话明明很正常,可种族天性使然,这几个词几乎在魔王陛下脑袋里拉响了火车汽笛!
更别说……
安斯艾尔一下坐在了这张评价很高的床上,身体顿时弹了弹。他很新鲜地“唔”了一声,觉得这感觉有些像卜噜噜。
但是卜噜噜远可这个q弹多了!
魔王陛下经常在开会间隙,对财政大臣进行揉搓。
卜噜噜:唔叽!唔叽!唔叽!
魔王陛下也经常在没钱的时候,逮住财政大臣进行挤压。
卜噜噜:咿——唔——没——了——真——的——
每当这个时候,安斯艾尔就格外想念他的财政大臣。他开心地弹够了,才发现塞罗斯许久没有进来。他歪了一下头,看向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塞罗斯。
“你不来吗?”
天使对他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他的白发与深红的床品对比鲜明,几乎立刻让塞罗斯想到了那一晚的花海。
——红花浮荡,天使张开皎洁的羽翼。
喉咙深处仿佛传来了干渴之意,明知道不是那一重意思,却依旧会克制不住地妄想。无数次的,他想过,如果那个晚上他把安斯艾尔按在花海里,为了保守身上的秘密,安斯艾尔会不会选择不反抗呢?但是很快,他又会强行让自己把这个想法抛出脑海,如现在一般,他保持克制坐在了床的另一侧。
他想要的并不是强行得来的感情,而是那种更真挚纯粹的……
安斯艾尔:“嘿!”
塞罗斯:“!!!”
猝不及防,他被直接弹下了床。
塞罗斯:“……”
原来刚才那个“来”,是这个意思!
安斯艾尔还在愉快地挑衅,他实在太知道怎么激怒塞罗斯了。
“还来不来?别怂啊!输的那个睡地上!”
塞罗斯:“……”
赌上魔王的尊严,他今晚必把安斯艾尔弹下去!
【感谢支持】
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魔王陛下缓缓睁开眼,旁边的水床上传来轻微动静。现在还没有日出,安斯艾尔却已经下床,接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开始浮现在躺在地毯上的魔王陛下脑海里。
他不光跟安斯艾尔测试了水床的弹力,两个人还像傻子一样跑出去研究了半个小时电梯,启动各自的魔镜试图联系魔界,却因网速问题中道崩阻,遂对魔界网速进行激烈抱怨。接着,他们以严肃的态度一个个看过了床头柜上那堆额外付费的商品……就是那堆“炫彩荧光”和“劲爆螺纹”。
安斯艾尔全程都表现得很紧张。
对,不是羞涩,而是紧张。
【你小心点啊。】他紧张地说,【这些东西要是不小心拆了,要额外付费的!】
这重点未免过于漂移了!
塞罗斯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觉得安斯艾尔……
是不是有点穷?
塞罗斯没有担忧过房费问题,他身上有金币,黄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绝对的硬通货。虽说对酒店里的人类进行了精神魔法覆盖,本性高傲的魔王陛下也没有想过赖掉房费,而且弄来钱,对恶魔来说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们性格里就有阴暗的因子,擅长游走于各种灰色夹缝之中,以看似公平的契约,把玩人类的欲望,又诱使他们陷入更深的欲望中。
只有一类人,恶魔注定难以诱惑。
——天使,亦或信仰天使之人。
“……醒了?”
天使正坐在窗边,酒店很高,视野很好,他就在这里眺望着,顶着一头小辫。
……小辫?
塞罗斯顿时陷入沉默。
糟糕,忘拆了!
塞罗斯在昨晚的蹦蹦床活动中一败涂地,不知道为什么,安斯艾尔沾上这些q弹的东西简直无往不利,他不得不含恨睡地毯。半夜,塞罗斯前思后想还是气得不行,于是从地毯上爬起来,对睡得死沉的安斯艾尔下了手!
给对方漂亮的白发扎了一头小辫!
虽然塞罗斯其实很意外,安斯艾尔居然会在他面前完全放下防备,这么折腾都没醒。
这让他心里有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