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型倒是跟从前那辆a8差不了多少,好奇多问了一嘴,一听价格之后眼睛都亮了不止一倍:“要不,我要这辆好了。”
谈序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确定好了?”
“嗯。”孟念慈说,“平时上班开一开而已,太贵的保养费反而成了一笔开销。”
谈序没再说话,拿了卡要销售刷。
就这么潦草将车买好,等着谈序结账的功夫,手机铃声忽地响起,打开一看,周随助理打来的,不用想都知道要告状说人跑了。
果不其然,“孟姐……救命,救我们小命,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跑了,哪也找不到。”
周随倒不是一向这样,他进剧组拍电影就会很快进入状态,而且非常敬业,非常专注,但除了拍电影之外的所有通告,都跟上学似的应付,一拍完就立刻跑路。
她呼叫了三次周随的电话,那边始终通话中,第四个响过去才终于接通。
她问:“窜哪了?”
他答:“你家。”
孟念慈愣怔:“什么?”
周随声音很闷:“你家门口。”
“你去那干什么?”
“买了十个小蛋糕,给你负荆请罪。”
起先还以为声音是有点闷,这时候才听出来是感冒了,鼻音重的缘故。
本来周随是在车里等的,但觉得自己不够惨,迎着寒风瑟瑟,心想孟念慈总不会再真给他黑脸看,结果没想到等的人都冻傻了,孟念慈还是不回来。
“胡闹。”
这是孟念慈对他行为的总结。
“你好好的不拍摄,跑来做什么?演电影呢,我也没给你接过这么酸的片子吧。”孟念慈轻轻吐了口气,还是放缓了语气,“趁我没发脾气之前赶紧回去。”
谈序结完账,走过来:“怎么了。”
“没事。”孟念慈摇头,“小孩脑子坏掉了。”
周随没见到她本来就不爽,此刻听到谈序声音更不爽了,被冻得烦躁,一时间怒火冲天。
“你又跟他在一起!孟念慈!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原来跟他在那甜蜜恩爱呢,你从德国跑回来就是为了他是不是?那我算什么,我为你跑回来屁也不算!”
“我有说让你为了我回来吗?”孟念慈皱眉,不想和他多说,“赶紧回去,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不冷吗?”
“你哪是真担心我冻不冻,分明就是怕耽误了拍摄要付违约金。”周随冻得咬牙,“你跟他是不是就是为了他的钱,要这样你来跟我,我也能给你。”
话说完,电话两端都同时静默下来。
人生在世总是会脱口说出很多错话,做出很多错事,其实在说的那一刻早已深感懊悔,但情绪上头时偶尔就是这样,不甘落于下风,周随舔干涩的唇,底气弱几分,却仍继续追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
孟念慈安静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随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几次欲开口,最后只是“哦”了一声。
孟念慈就这么把电话挂断了。
而在这头的周随深知自己说错了话,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深深吸了口寒气,又不停搓揉自己的脸。
却也于事无补。
约了个提车的时间,孟念慈重新坐回了谈序的车上。
从下午开始,谈序的手机就一直在有消息弹出,孟念慈系安全带时不小心扫了一眼,看到了是熟悉的名字。
她没立即开口,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隔了好一会儿才很突然的说了一声。
“回去吧。”
回孟家。
孟宅不在市中心,一片富人别墅区之间矗立的朝代宅院,古色古香,四周郁葱环绕,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过去的路程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漆黑如幕布。
谈序的车进去不需要打招呼,一路畅通。
到了大门的位置,才有人迎上来,看见副驾驶坐着的孟念慈之后,神情是止不住的错愕呆愣,跟见鬼似的,好半晌没回过神,经喇叭轻微一提醒,才连忙扒开栅栏,让车驶进。
阔别三年,在德国漂泊这么久,此刻回来,孟念慈看这一砖一瓦,一草一叶都有那么点触景生情,毕竟是从小到大都长在这里,充斥无数回忆。
进了大门,院子的吊椅上蜷缩着个打游戏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悠闲得很,看见他们回来,惊慌失措坐起来,结果一屁股滚下去。
“姐……姐……姐!”他狼狈扶着地爬起来,热泪盈眶,“我亲姐,我可想死你了。”
孟念慈笑:“怎么想死的,摔死的?”
谈序也极轻地笑了一声。
这位和周随可不一样。
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孟念澄。
孟念澄也不怕她取笑,拍拍身上的土,笑咧咧冲着孟念慈就扑了上去,结果还没挨到她手边。
孟念慈向后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