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查证两个月,陆霁行当然知道是什么照片什么视频,但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和隻隻联系。
陆霁行的眸光很冷,先决定稳住他。
照片被爆出来,方燃知的职业生涯不说全毁,也得毁一半。
陆霁行回復:【帐号。】
汪秋凡半宿没睡,就为了等方燃知,此时终于等到,他先破口大骂了几句。
而“方燃知”完全没理他。
汪秋凡不再自讨没趣,隻恶狠狠地说,以后回消息快一点。
五分钟后,他的帐户进了两千万。
轻松得到两千万,汪秋凡很高兴,所以他完全没发现,往常总是固定用一个帐号给他打钱的方燃知,今天换了帐户。
将这段聊天记录进行备份发送到自己的手机,陆霁行删除了汪秋凡的微信聊天框。
随后不知想起什么,他尝试性地打开了方燃知手机中的备份文件。
就像他刚才随手备份,这里竟然真有一份聊天记录,每个月都会更新。
聊天内容并不多,但时间追溯很长。
足足有七年。
七年前,方燃知才15岁。
陆霁行凝眉,手指在屏幕上划了许久,聊天记录里显示,汪秋凡平均每个月给方燃知发一次消息,跟他要钱。
最开始汪秋凡要的还不算太多,一个月五千持续了三年,后来开始加价,一个月两万,接着是五万,十万。
最近便愈加过分,仿佛缺钱缺到遮不住丑陋嘴脸了一样,五十万,一百万,两百万。
直到今天的两千万。
而这些聊天记录中,甚至还有几份带着照片、视频的封面。
光着的,都是方燃知。
陆霁行咬合肌绷紧,仿佛要将牙齿咬碎,再和着翻涌向喉头的怒气与血腥味一齐咽下去。
方燃知每次和汪秋凡聊完都会删除他的聊天框,但每次删除之前,也都会忍着恶心备份。
从汪秋凡的名片微信号,当时使用的手机号码,他所说的每句话,每个标点符号,每一笔转帐记录,分毫不落地精细备份。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得上。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陆霁行把这份像长跑一样的备份记录也发给了自己。
怀里的人方才哭得太久,现在鼻翼还在耸动呼吸,手指攥着胸前的戒指,眼尾深红。陆霁行关掉手机,一下又一下地触摸方燃知的脊背,不管他眼下听不听得见,一句句地哑声哄道:“好了隻隻,别怕。别怕,隻隻宝宝乖,别怕”
翌日中午醒来,方燃知哼唧一声,下意识地想翻个身,刚翻一半就立马终止动作,重新跌回原位。邀身酸疼,辟谷异样感颇重,他被刺激得愁眉苦脸,秀气的眉毛紧皱到一起,瘪嘴哼唧得更厉害了。
方燃知委屈地睁开眼睛,神含控诉,陆霁行看他醒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说:“宝宝,起来吃饭吧。”
说着伸手去碰他的脸,方燃知不给摸,还拿脑袋撞他的手。
陆霁行轻笑,用掌心抵住他的额头:“别撞疼了你。”
幸好戏份在下午,还能好好休息,躺着看剧本完全没事。
往常陆霁行只要偷偷地来剧组探班,便每次都会在酒店房间住——藏个两三天再走,可这次他却突然说有事。方燃知出发去片场时,陆霁行也离开了。
这次只能和先生待很短的大半天,方燃知有点不舍,不过想想自己这副差点报废的模样,那点不舍瞬间化为乌有。
而且中午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悄悄摸手机,看消息。
没看到汪秋凡,只有吴哥发来的工作消息,方燃知立马松了口气,心里高兴又躲过一劫。
只是这种愉悦很快被打破。
今天男二只有一场戏,且是落日余晖下的场景,下午六点前拍摄。
方燃知到片场时是四点,到地方他就开始换戏服,让妆造姐姐给他化妆。
戏服换完,方燃知熟练地自己束腰带,化妆师还没过来,卓轻邈却来了。
化妆室的门被推开,在身后响起轻微地“吱呀”一声,方燃知回首,道:“学长?”
“我有事要跟你说。”卓轻邈神色严肃。
还以为剧组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方燃知正色,略慌:“什么事啊?”
卓轻邈目光灼灼:“你跟陆霁行交往了吗?”
言如重锤,方燃知隻觉双耳蓦地轰鸣,镇定装不知:“你在说什么?”
“没有反驳我,所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卓轻邈关了化妆间的门,以防他们的话外泄,他蹙眉真心道,“燃燃,他又不喜欢你,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学长”
“跟他分手,”卓轻邈走近方燃知,神色突然多了一抹极易看出的执拗,“和我在一起。”
方燃知惊疑出声:“你到底在说什么?”
“燃燃,你左肩的小痣很漂亮,后腰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