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和他紧紧拥在一起,她埋在男人颈侧,迷蒙的双眸倏地睁开,看向树丛后的人,勾唇粲然一笑,无声的比了两个口型。
然后钻回男人怀里,把手塞给他,“王爷,你的毛毛好扎手啊…”
男人舔她红彤彤的手心,将她裹进外衫。
“你刚发了汗,本王抱你回去?”
两人躲在毯子里窸窸窣窣的穿衣,准确说是一个帮着一个穿。
小姑娘配合极了,她随意的问道:“王爷,您今晚回来睡么?”
男人也温柔极了,“嗯,回。”他现在穿女子的衣裙十分顺手,并不会觉得繁琐。
小姑娘又问:“王爷,可否把王妃的孩子抱给臣妾一个?”
赵景恒愣住,片刻后才轻声问:“你很喜欢孩子?”
难难未答,只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自古只有把妾室的孩子给主母教养,却从来没有反过来的。
男人敛下眉眼,神色不明:“好。想要几个让便她生几个。”
“但是…”他系好她腰间的系带,说的模棱两可,“本王不喜幼儿,太过吵闹。这事容后再议吧。”
两人各存心思,一时无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赵景恒好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他在小佛堂打坐到凌晨的几个月现在想想…
他不想回想。
习惯性的拢紧胳膊,意外抱了个空。
他睁开眼,床幔厚重,隔绝了阳光,不知现下几时。
昨晚回房后他便觉得很是困乏,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可他向来浅眠,不可能连她起身都不知。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及他想,赵景恒立马翻身下地。
“难难…”
“难难?”
“难难!”
无人应答,屋内冷冷清清,只有赤足站在地上的他。
银丝碳不知已灭了多久,刺骨的寒意从脚心直冲肺腑,浸入血脉,转瞬间,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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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深处的花楼,两个年纪相仿的貌美姑娘站在顶层的窗阁前看着楼下的热闹。
未入夏,风里还夹杂着未褪的春寒料峭。其中一个仅裹了一身轻丝薄纱。
这小姑娘看得热火朝天,丝毫不觉得冷,就差捧上一小把瓜子来瞧这难得的戏码。
“这满街的府兵衙役…啧啧啧,你瞧瞧,你快瞧瞧,江城可叫你这祸国妖姬给搅得稀巴烂喽。”
难难躲开阮软激动的爪子,扭头离开窗边。
“怎么就我搅的了…”
她两步跟上来,“那还不是你男人…”
难难瞪她。
阮软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嘛…”娇娇软软的声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撒娇。
她又看向窗外,“唉,这都半个多月了,啥时候是个头哇,我这楼里的客人都见少了。”
大佬谈恋爱,小老百姓跟着遭殃,没天理啊!
半个月前,阮软发现了晕倒在林子里的漂亮小姑娘,在老虎把她吃了前掳到了自己窝里。
这小姑娘醒了之后也不认生,一天一个肘子,她这怡红院就要被她吃黄了去!
她一气之下吓唬她:“再吃就把你绑了给我当花娘接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