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他要李广把凌若惜安排到离他最远的院子。这王府占地极广,她们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
他气的想揍她:“步撵呢!怎么就用走的!下雪了不知道!”
“我哪有步撵啊…”
难难这般的委屈,是瞧不起人么,还当着外人的面儿呢。
“那院子里的不是?”他早上特意留给她的。
他还说,还吼!还没完没了的训她!
难难觉得刚才在他院子里的时候都没这般的难堪,便破罐破摔的也冲他大声顶嘴:“李总管说那是他家王爷的私物,上头刻着蟒纹,妾身这等身份碰不得!”
“妾身”两字成功把肃王爷噎住,什么身份?是他给她的身份。
是他不在,这帮狗奴才便能随意拿捏她的身份!
赵景恒是真动了怒:“李广!”
“奴、奴才在。”
李广跟了肃王这些年,因王爷自幼信佛,情绪很少外泄。可此刻,但凡是长了只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今日这事儿是碰了王爷的逆鳞了。
“去给本王在雪地里跪着!跪死了算你福气,跪不死就滚回京都去!”
李广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求道:“王爷!王爷饶命啊!老奴跟了您大半辈子,不能走啊…王爷!”
“滚!”
凌若惜见难难惹怒了男人,刚还窃喜,到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暗暗瞪了那两人一眼,好好的一顿晚膳都给搅和了。
她起身把肃王的茶添满,贴心的给他顺气儿:
“王爷莫气,姑娘这话说的也没错,她是为您着想呢。不如此,若传出去说王府的妾室僭越,与您面上也无光不是?”
言罢带着宽容的笑给了难难一个“你很懂事,本王妃很欣慰”的眼神儿。
难难刚和某人吵了一通,本还难过着,一听这话,哎呦歪,好手段啊,这么会儿就跟赵景恒这狗男人划为一家了。
她还没怎么着呢,这女人就先自抬身份教训上她了?
笑话,论绿茶,没人能茶得过我钮钴禄·难难。
她变脸似的脸色一抽,又一pi股坐回桌前,小声念叨着:“啧啊…脚也凉,好像冻麻了。”
小声叨叨了一句后就不说了,光是手里帕子攥得紧,面色隐忍虚弱。
赵景恒从刚才眼睛就没离了她,罚李广的时候也是,若不是顾着她,她那几个婢女也定要一通罚了。
这会儿他听了她的话立马把椅子后撤,弯腰拾起她的脚。
那两只精巧的簪花镶珠绣鞋已经湿透了。上头的珍珠是前几日她从他府库里摸出来的,统共一小盒子稀罕的南海珍珠,都给她做了绣鞋。
难难这会儿也看到了,有些窘迫的往回缩了缩脚,歉意道:“挺好的珠子,被我弄脏了。”
赵景恒边拿指腹蹭掉珠面的雪水,边低声道:“难难,本王准你拿这东西安在鞋上,便是要你明白,兹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会捧到你脚下。”
这话是在桌子底下说的,凌若惜没听到,她只见男人把什么揣在了怀里,复又坐直继续用膳。
叨逼叨
自从我难姐来了,赵二这一天天的表情就丰富多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