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说这就…”
一股强大的推力,李广被掀翻在地。
他手里的“观音像”也随之滚落打开,沾了灰。
————
赵景恒随手抓了一个小厮带路,几乎是飞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屋门口。
这儿离主院远,野花野草长得老高。
小丫鬟们都去园子里凑热闹了,晚上寒气重,阴森森的。
加之,门缝儿中有股浓烈的腥气传出。
赵景恒用力叩门,高声道:“开门。”
木制门扉被拍得剧烈扇动,无人应答。
他顾不得礼教,抬脚猛踹开房门——
中秋节,八月十五。
漫天的血色,冲鼻的血腥味儿,浑身如千万只虫蚁啃咬。
难难蜷缩成一团,咬牙承受着如天罚一般的痛苦。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模糊的视线中,有人影迅速靠近。
她想:这人也真是胆大,她现在七窍流血,厉鬼也不过如此了吧。
赵景恒踩过死人,见过更多的血,但却一次也没怕过,甚至可以说激不起他心中一丝波澜。
此时,他跪在她床前,用袖子擦干她眼眶溢出的血。
夜里风大,这小屋偏僻破旧,定是不挡风的。
否则,他衣袖怎么都在抖。
眼前逐渐清晰,难难看清了来人,突然的就笑了:“王爷,中秋快乐啊。”
她嘴角一弯,干裂的嘴唇崩开好几道血痕,一张嘴,连牙齿上都是红色。
男人的脸半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他不发一言,执着的给她擦着脸上的血渍。
难难吐过血,还发着烧,但总算挺了过来。
她环视了一圈,这小屋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人。
李广在第一眼看到屋内状况的时候就立马派人去请了郎中,刘府医也着人去找了。
现下,他和林风候在屋内听吩咐,门外还站了一排下人。
难难又抬头冲着男人笑,却是不知道牵动了哪块儿皮肉,咳了起来。男人手快的给她顺着后背。
因为虚弱,她的声音不如往日清脆,但还是让屋内的人听得真切。
“王爷,随便给我找个男人也行吧。”
“总归可以试上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呗。”
“王爷,”小姑娘眼里的求生欲望强烈,“我还不想死呢…”
赵景恒看着她失了生气的面色,薄唇紧抿,握着衣袖的拳头渐渐收紧。
难难的眼皮很沉,她的目光绕开赵景恒往他身后看去。
先是李广,他急急的后退一步,受惊的躲开难难的视线。
难难就是咬牙也要翻个白眼给他,想多了您内。
李广一闪开,靠后站的林风自然就露了脸儿。
林风同赵景恒一般年纪,自小就跟着他。若不是非要跟肃王比,也算是个俊俏的青年。
难难下巴冲他的方向一扬,“就这位小哥吧,我们上次见过的。”
天降的福气,就这么直直的砸向了林侍卫。
随之落到他身上的,是几道火辣辣的视线。
赵景恒最后一个回过头来看他,带着风雨欲来的寒意。
duang!
林风双膝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眼都不敢眨。
“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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