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嘴一笑,道:「凌爷不须担心,我们两姐妹既奉乾爹之命,那便不会伤害凌爷。」
凌胤云这才明白为何方胥说出那席话,倘若他真心存不轨,意图染指两女,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稍坐一会,凌胤云虽见她们乖顺,却又想起方才之言,一时尷尬。片刻,他假借公务之事,匆忙出帐。
凌胤云甫走数步,见到了耿行锋,上前追问道:「大哥,莫非你早知道了?」
耿行锋知他指季氏姐妹,吁出一口气,苦笑道:「此事义父也应允了,我难以替你推辞。对了,我方才把这事告诉了四妹,她看起来很不开心,若你间暇之馀,不妨去哄哄她好了。」
凌胤云暗自叫苦,摇头道:「我自己都搞不定了,怎还有馀力管她?」
耿行锋轻拍他肩,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妹喜欢你,始终如一。如今,你身旁多了两位俏姑娘,她自不是滋味。」
凌胤云无奈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耿行锋道:「你也别哀怨了,两位美婢在旁,左拥右抱,夫復何求?好了,咱们说说正事,有件事你定会欢喜,方才白子嵐派人过来,邀你一叙。」
凌胤云闻言大喜,惊道:「他也来了?」
耿行锋若无其事道:「这儿是鹿州,他身为褚衣侯长子,自会出席。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虽你们幼时交情甚好,但他现今是将军,你可别失礼了。」
凌胤云点头道:「放心,我明白。」打从进驻雪泉关开始,凌胤云一路上劳碌奔波,战战兢兢,实在累人。此刻听闻幼时故友邀约,心中甚是欢喜,难以言喻,他稍作梳洗,前去叙旧,很快便从人群之中发现白子嵐。
白子嵐身穿素服,文质彬彬,正与雍山君谈话。凌胤云瞧见雍山君,心中一惊,暗忖道,雍山君乃滇成王次子,身分尊贵,若此时去找白子嵐,恐被他搭话,那便麻烦了。正当他想转身,暂避雍山君,白子嵐注意到他,朝他挥了挥手,他只得暗自叹气,硬着头皮,上前作揖道:「卑职见过雍山君和白将军。」
白子嵐看向雍山君,笑了笑,道:「这位是凌胤云,他乃是袁总兵义子,目前担任雪泉关校尉。」
雍山君稍作打量,道:「原来是袁总兵义子,难怪英姿颯爽,气势慑人。正所谓英雄出少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正当凌胤云想回话,雍山君瞥见其他人,匆匆告别两人,快步离去。凌胤云暗自苦笑,以他身份地位,怕是一整天都得这般虚应他人,席不瑕暖。
白子嵐目送雍山君远去,旋即回过头来,朝凌胤云的脸上拧了一把,捉弄道:「好傢伙,多年不见,竟长得这般英俊,你可有家室了?」
凌胤云听他轻快语气,顿时亲切不少,微笑道:「卑职尚未娶妻。」
白子嵐轻拍他肩头,苦笑道:「还说什么卑职,在我面前别来这套了,若连你也这般待我,我便无人能说心里事了。」
凌胤云耸了耸肩道:「毕竟你现在可是将军,若让人瞧见我以下犯上,那还不把我拖去打几十大板,以儆效尤。」
白子嵐故作讶然道:「堂堂凌校尉,战场杀敌,勇猛如虎,竟怕起几块木板,这要让人传出去,岂不貽笑大方?」
凌胤云哑口失笑,道:「好呀,你敢损我。」他顿了顿,旋又想起什么,歉然道:「对了,先前我在关外退敌,听闻你大婚之喜,我没来得及参加,真是对不住了。」
白子嵐笑了笑,道:「你若要道歉,改日饮酒,咱们不醉不归。」
凌胤云洒然道:「好,咱们通宵达旦,看谁先醉,谁就买单。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不会结婚了。」
白子嵐一脸纳闷,反问道:「婚嫁之事,虽未由我做主,但我年纪亦不小,为何你认为我不会结婚?」
凌胤云贼笑道:「我人虽在关外,但没少听闻你的事。据说白将军风流倜儻,英俊俏美,堪称鹿州第一美男子。你不知道呀,有多少好男色之人,谈论起你来,那嘴脸像是要把你吃了。」
白子嵐伸出拳头,轻捶他胸口,苦笑道:「好呀,你竟敢笑话我,你就不怕我现在唤人过来,治你以下犯上,胡乱造谣之罪?」
凌胤云双手一摊,故作委屈道:「倘若说出事实,必须挨上板子,卑职亦是无可奈何。」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大笑。凌胤云暗自庆幸,幸好白子嵐,依然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没有太大改变。
两人畅谈往事,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凌胤云正要告别,白子嵐忽地道:「既然袁总兵没来,那便不打算支持任何一方了?」
凌胤云反问道:「什么意思?」
白子嵐神色凝重,皱眉道:「现在白虎国局势动盪,共分三股势力。其一,便是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其二是以乐平君的商贾党,最后是雍山君的武官党。近来王上年事已高,他们暗潮汹涌,各自较劲,情势每况愈下。方才雍山君来找我,便是想拉拢进他阵营。」
凌胤云心中甚惊,面色忽沉,肃容道:「自古以来,王位均传于太子,莫非其中有变故?」凌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