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和武知行堵在那个房间门前,不说话也不开门。房间里面不时传出“嗬嗬”的低吼声,即使是厚重的实木门也挡不住。
武父和武母都五十多岁的,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和丧尸同处一室,都不难猜出另一个的结局。
陈斌纠结半天,首先开口:“还是别开门了。”
武陵凯的声音偷着崩溃:“开门啊!不开门怎么救我爸妈啊!快点开门啊!”
武知行没理武陵凯,面朝杨波看去:“可以帮忙带他下楼吗?这里有我跟陈斌就够了。”沉着冷静的态度,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
杨波点点头,跟郁溪一起一左一右架着武陵凯下了楼。
武陵凯自是不愿意,但他身体的本能趋势,怕自己挣扎的太厉害碰伤郁溪,所以只能跟郁溪一起下了楼。刚到楼下,他就晕倒在郁溪怀抱里。
郁溪和杨波在一楼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再听到枪响,直到陈斌和武知行一身狼狈的来到一楼,郁溪才知道两个人已经解决完了。
武知行看了一眼晕过去的武陵凯,对着陈斌说:“我去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殡仪馆。”
郁溪想了一下,这场雨下了一周了,那么距离丧尸全面爆发还有一周的时间,火化下葬的话,应该来得及。
郁溪很想问陈斌刚刚的情况,但他肉眼可见的疲惫,便没有开口。
武知行打完电话回来,一楼的卧室门正好打开,躲在里面的薛峰尧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他形容狼狈,精神疲惫不堪地讲述了别墅里,这个清晨发生的事。据薛峰尧所述,清晨,武知行在收拾好一楼卧室之后,便出了别墅。武父武母在花园里散步,两个女看护一个收拾餐厅,一个例行给武知行的妻子量体温。
与平日不同的是,武知行的妻子今晨开始高烧不止。薛峰尧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然后让女看护用酒精擦拭她的双手双脚,物理降温。
但是以武知行妻子的身体,持续高烧会危及生命,虽然有他这个住家医生在,却缺少很多检查仪器。所以薛峰尧来到客厅,给之前自己工作的医院打电话,联系救护车。
武夫和武母正好散步回来,在客厅里听他打电话。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了一声惨叫。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要上楼查看。
几个人刚刚走上二楼,就看见平日走几步路都要喘叁喘的女人,此时满嘴的鲜血,张牙舞爪地朝几人走来。
武父武母当即吓的腿软,走不了路。瘫在地上喊着女人的名字。薛峰尧护着还能走的女看护,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薛峰尧建议躲在一楼卧室,而女看护直接跑了出去。
薛峰尧讲完,似乎还沉浸在紧张的气氛里。
陈斌和武知行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郁溪猛的想起来,还有一个跑出去的女看护,被杨波绑起来,放在外面淋雨呢!
几个人又急匆匆往别墅外面走。薛峰尧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被杨波捕捉到了。
别墅门前被绑住手脚的女看护,趴在地上起不来,一边蠕动一边发出“嗬嗬”的声音,她看头看向众人,血红色的眼中看不到瞳孔。
陈斌利落掏出手枪,却被杨波阻止了,他解释道:“让郁溪试试。”从小一起长大,郁岩和杨波是最了解郁溪的人,他能感受到郁溪急于克服面对丧尸的恐惧。
郁溪高举棒球棍,看着眼前这个拥有人类躯壳,却没有人类神智的东西,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人类!这已经不是人类了!她压下心底的恐慌,闭上眼睛,一棍子挥了下去。
然而,不知是郁溪的力气太小,还是丧尸的脑壳太硬,郁溪这一棒子,连个血窟窿都没打出来。
她转头看向杨波,迷茫的小鹿眼里写满了无助。
杨波心软的不得了,轻声道:“换把枪试试吧,这么近,打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