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处理我们的性命,就算刚赐予,又收走,我也绝没有半点意见!”盛颂时语气激烈,“但是不能也不该去欺骗,去玩弄!根本没必要让宿主抱着无限期望去死,主系统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
“季倚危,你的逻辑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又是为什么……甘心维护主系统和那些系统的统治的?!”
江濯看看他,又看看季倚危,表情茫然,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两位资深的宿主正在讨论极为隐秘重要的话题。或者说,只是盛先生单方面讨论,季先生看起来……
早有决定。
被质问着,季倚危忽然做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举动。
他将手向前伸,修长的手指向内微微收拢,好像执着并不存在的细长而易折的事物。他执着这样事物,力道柔和地前伸——是在递送。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然后又做了一次。
——像在送一支漂亮的花。
季倚危皮相生得极好,这个动作轻柔地做出来,更是予人无限柔情之意。盛颂时不会以为季倚危是在给他送花,他眼神警惕地戒备着,不明白对方这是想做什么。
“这个动作,我练习了二百零五次。”
季倚危收回手,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非常能感染人的温和微笑。
“这个笑容要难一些,我练习了近四百次。”
郑喜悲默默看着他做出种种奇怪举动,心头毛毛的,小步挪到旁边,抓住了江濯的衣袖,害怕极了。
救命!他看起来要发疯!
“我很忙啊,要练习很多东西,才能变得讨三三喜欢。”季倚危居然叹了口气,一副生活不易的样子。
“这么忙的情况下,没什么时间去思考你所说的那些东西。但是,倒也不是完全不会思考。”
他说着,笑了。
“我们是无法逃离的被欺骗的消耗品,那又怎样?就算永远浮沉在任务的罗网中,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