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刚才还在考虑该怎么让薛壮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这会儿看到他当真开始考虑的时候,自己又先怂了。
毕竟她也只是靠着那么电光石火般的一抹眼神,凭着女人的直觉来认定的,自己都觉得实在太不靠谱了。
若是当真要这样往上彙报该怎么写?
写周逸秋不近女色是因为好男风,依据是我媳妇有一双善于发现基情的眼睛么?
想到这儿,夏月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拦着道:「我觉得这事儿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可不能就靠我的感觉来,若是弄错了那可不得了。」
「你怕什么,又不用你去担责任。」薛壮的思路被她打断,忍不住好笑道。
「你负责任跟我负责任又有什么区别?」夏月初翻了个白眼道,「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回可不能把封七跑出去当诱饵,刚才我不过是隐晦地问了一句,瑞禾都没听懂我是什么意思,结果封七当场就炸了,丢下我们和马车自己就跑了……」
夏月初越说越内疚,心里有点起急道:「我觉得他以前肯定是遇到过什么事儿……都怪我刚才太莽撞了,不该问那句话的……你说封七不会像上次似的,一下子就不告而别了吧?」
「上次?」薛壮楞了一下才想起来夏月初说的是封七在参顶子村养伤的那次,笑着摇头道,「封七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没那么脆弱,许是一时激动,我派人出去找找他。」
……
之前在街上,封七激动之下丢掉夏月初跟姜瑞禾自己跑了,自己也没辨别方向,一口气跑到靠近城墙的偏僻之处才停住脚步。
夏月初刚才的询问,姜瑞禾听不懂,他却一听便知是什么意思。
这勾起了他一直企图埋藏在记忆深处那段让人作呕的记忆。
好在他不是那种任人欺凌而无力反抗的无能之辈,直接将对方打了个半死,废了他的命根子。
但是当时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却久久挥之不去,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毛、如鲠在喉。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当初被人追杀,是不是就跟这件事情有关。
而夏月初刚才的询问,又让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当初的情形,顿时整个人就理智全无地落荒而逃了。
这件事其实夏月初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自己这一跑,怕是会让她落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儿,封七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回上膳堂去,回去之后又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但若是不回去解释一下,他们怕是更加会瞎想的吧?
封七靠在一棵大树上,有些无力地抬手捂住了脸。
都怪那个周逸秋,这闹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封掌柜?」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略带些迟疑地响起。
封七听到这声音,登时浑身一个激灵,抬头循声看去,站在不远处叫自己的果然是周逸秋。
「周家主怎么会在这里?」
封七环顾四周,他连此时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周逸秋为何会在这里?若是说巧遇那绝对是骗鬼呢!
「刚才坐车出去办事,正好看到封掌柜脚步匆匆地从车旁经过,见你去的方向是这边,便叫车夫掉头跟上来了。」周逸秋一脸的淡定诚恳,指着前方不远处一片破旧房屋解释道,「这一片在保定府还没正式建城墙之前,并不包含在保定范围内,听说早年间是一片乱坟岗,本地人都嫌弃这边风不好,没人肯搬来这边住,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府城里的贫民窟,什么魑魅魍魉都藏在这里,不是可以随便乱来的地方。」
封七看看天上的大太阳,今天是难得的好天儿,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连半点儿风都没有。
但是此时站在大太阳地儿下,他却觉得有种被阴冷环绕的感觉。
周逸秋只是在正常不过地在跟他说话,但他也不不知怎么了,隻觉得浑身汗毛直竖。
封七神情恍惚间,隻觉一隻温热干燥的手掌贴上自己的额头,「……是生病了么?」
「没!」封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动神色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周逸秋的手。
好在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穿的衣裳多,将他浑身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全都遮盖住了。
「多谢周家主提点,我对保定府的路不熟,随便乱走才走到这儿的,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封七朝周逸秋拱手道,「最近酒楼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准备好天字型大小房,让周夫人高高兴兴地过个生辰,所以我必须得先告辞了。」
周逸秋听说他要走也没过多纠缠,甚至都没客气一句让他可以搭自己的马车回去,只是淡淡地点头道:「给你们东家和东家娘子带好。」
封七带着一身久久难消的鸡皮疙瘩离开了。
周逸秋却还一直站在原地,原本淡然的表情已经变了,眉头紧锁地看向封七离开的方向。
他头也不回地问跟在身后的手下:「你说魏国涛那个老傢伙是什么意思?先是豁出面子也要请我去参加开业宴,然后又让夏娘子带着俊男美女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