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问乔叔:“言泽和言朗今年还是不回来吗?”
话音落地,乔叔表情明显微变。他余光微斜,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言渡的脸色,见言渡脸色冷漠没什么反应,才垂眸回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今天也没带话说要来。”
听见这个回答,言菁点点头,并没有再多问。
旁边的韩锦书却感叹地摇了摇头。
言渡见到她无意识的动作,捏捏她的小手,低声问她:“怎么了?”
“老爸忌日都不敢回来,这也太惨了。”韩锦书看言渡一眼,“你大哥二哥几年不回老宅,是不是因为你?”
言渡认真思考了下,回答:“可能是吧。”
“肯定是。”韩锦书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成王败寇,如今言渡当家掌权,言泽言朗肯定不想跟他打照面有来往。
韩锦书说:“你在的场合,言泽言朗当然不会出现。”
言渡静默几秒钟,说:“那从明年开始,言从年的忌日,我们就不回来了。”
韩锦书:“……蛤?”
“给言泽言朗腾地方。”言渡揽着她往墓园方向去,语调随意,漫不经心,“反正我对言从年也没感情。”
韩锦书不可思议:“对自己爸爸都没感情?你也太冷血了。”
言渡嗤了声:“你不如问问言菁,看她对言从年有没有感情。”
韩锦书:“……”
韩锦书听出不对劲,狐疑道:“你爸爸以前,该不会都是放养你们几兄妹,从来不管你们的吧?”
言渡说:“言泽言朗不清楚。我和言菁都是私生子,言从年对我们很差。”
不知怎么的,听见言渡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韩锦书心里忽然难受得厉害。她抓住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捏捏,小声猜测:“那你小时候在意大利,是不是除了钱,一无所有?”
韩锦书小说看多了,她下意识脑补起,那些自幼条件优越、挥金如土,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关爱的公子哥。
言渡转过头,摇摇头,沉声道:“不是。”
韩锦书闻言松一口气,拍拍心口笑笑:“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好惨。”
言渡神色自若地说:“我连钱都没有。”
韩锦书:“……”
韩锦书惊讶极了,瞠目结舌道:“你骗我的吧?你堂堂言家的四少爷,在罗马生活会没钱?”
“嗯。”言渡懒洋洋勾了勾嘴角,应她:“我骗你的。”
言从年去世已经很多年,但言氏墓园常年有专人打扫,黑色的墓碑看起来依旧很新。墓碑正中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的面孔年轻俊朗,意气风发。
韩锦书跟在言渡身边,最先上前给言从年献花鞠躬。
祭祀仪式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结束后,韩锦书与言渡、言菁一起回老宅餐厅吃饭。
大户人家很讲究,吃个饭的规矩都颇多,上了桌子就要专心用餐,不能交谈说话。
好在老宅几个大厨手艺了得,一桌子菜色香味美,韩锦书认认真真吃饭,吃得也很开心。
下午两点多,韩锦书告别言菁,与言渡一齐乘车返回扶光公馆。
难得的清闲周末,回到家,韩锦书无所事事,干脆翻出之前买的零食抱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趟,边吃薯片,边拿着电视遥控器上下翻页,准备找部小甜剧来打发时间。
言渡则去他的书房加班。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锦书一集小甜剧看完,忽然听见书房那边传来响动。
她咬着薯片抬起脑袋,看见言渡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正装衬衣,已经从书桌前站起身,正从衣帽架上取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韩锦书开口:“要出门?”
“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言渡这么说。
“哦。”暴君这种工作狂,一贯宵衣旰食日理万机,周末临时加班,再正常不过。韩锦书不以为意,随口又问:“晚上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吗,还是各吃各的?”
“一起。”
言渡神色淡漠,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透明文件袋,放在电脑键盘旁边。
然后径直走出书房来到沙发旁边,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温声说:“我忙完了联系你。乖,等我电话。”
韩锦书两颊升温,抬眸瞧见他薄唇上沾了点什么,自然而然便伸出手,替他轻柔拂落。
言渡:“有脏东西?”
“是我嘴角的薯片屑。”韩锦书脸微红,窘窘地回答:“你亲了我,所以沾到你嘴上了。”
言渡唇畔微扬,又亲了亲她飞起红云的颊,转身走了。
大门开启,又关上,咔哒一声轻响。
韩锦书继续看电视。
大约三分钟过后,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眼睛盯着电视屏,扑扑手,在沙发上摸索一阵,抓起手机看了眼。狐疑地挑挑眉,滑开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