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安小小、小薇薇,姐都快被你吓死了知道吗?」
急诊室里,人满为患。
我虚弱的躺在用帘幕隔开的病床上,任凭杨乐芙语气夸张的责备,一声不吭。
老实说,我也快被自己吓死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谢谢你飞车赶来解救我,还有,今天的事,先别让林宇脩知道吧。」
「不让他知道?这样好吗?」
看我面色依旧惨淡,她还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不准我跟你家林总说?」
其实,也不是不准。
更不是自己怕被骂。
只是……
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出真正内的想法,「要是我以前,一定立马缠着他,就算不很痛也要装痛的把他留下,但现在,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再多强大一点、独立一点,希望我也可成为足以与他并肩的那个人。」
杨乐芙知悉,不禁感叹,「唉,是真爱呀。」
此时,护士走进来调整点滴流速,又叮嚀了几句,「这位准妈妈,你有点流產跡象,这几天多卧床多休息,不要再劳动了,如果还有不正常的腹痛或出血,要赶紧就诊,等等点滴打完就可以领药出院囉。」
流產跡象啊……
看来,想要亲手佈置好婴儿房,给林宇脩一个惊喜的计画,还是无法实现了。
压下心底的几许落寞,我点点头,目前,也只能先保住花花。
杨乐芙一直陪我到最后,出院时,她搀扶着我到门口处,「我去开车,你在这里坐着等我。」
「好。」
等待的时间里,我百般无聊,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静心感受腹中花花的胎动,就在此时,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直接占据我放空的视线,倏地,我抬眸……
那双似曾相识的漂亮眼睛,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
阿嬤总说,我的妈妈长得特别漂亮,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我,就遗传了妈妈的眼睛,这秒,我的瞳仁收缩一下,回忆瞬间如潮水般的汹涌而至。
『妈妈,妈妈,你不要欣柔了吗?』
『妈妈,妈妈,你不是最爱欣柔了吗?』
『阿嬤,那我的妈妈呢?』
『听说嫁给有钱了,这样也好,我们这小康家庭,绑不住那种女人啊。』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
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会遇上,因此,我按捺住内心的情绪狂涌,然而,对峙着的她,表情相对冰冷,就像……向对着陌生人一样,淡漠,无情。
她,没认出我吗?
难道在这里的相遇只是一场巧合?
那她又怎么会就这样佇立我的面前?
直到她的下一句话,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宇脩出差了吧?」
她怎么会认识林宇脩的?
看出我的讶异,她扬起下頷,逆光里的侧脸轮廓,尽是透着不近人情的高傲。「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我苦涩的牵了牵嘴角。
我怎么能不认识?我认识了你一辈子。
只是,我仍默着,她已頷首,贵气十足的姿态让人高攀不起,「我是唐氏布厂的理事,雪礼的母亲。」
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介绍自己是别人的妈妈,还真的莫名搞笑,所以,她真没认出我是谁了。
也对,多年前就拋下的女儿,她又怎么还会掛在心上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撕扯般的颤疼难受,呼吸微窒,的确是我不该奢望、是我强求了。
微抿乾燥的嘴唇,意识到这场遇见并非巧合,我冷下声音,「请问理事有事?」
「没什么,就想找你聊聊。」
她稍是扫了我一眼,只是,那短暂的匆匆一个眼神,充满鄙夷,轻蔑。
「不好意思,」
我起身,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极尽压抑,「我现在身体不适,并且,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转身要走,她苛薄的声音,却不肯轻易放过。「这次出差,是宇脩硬要雪礼陪着去的。」
我佇足。
什么叫做硬要?
『我跟他没怎样喔!』
『我唐雪礼绝不会覬覦别人的男人的!』
「他还说,只要雪礼在身边,他就如虎添翼,什么都顺心。」
见我的背影一僵,她更得意忘形的说下去了。
「这是当然的啊,这两人啊,从小就很要好,长大后又是一起出国留学的,要不是中间有个不识相的硬是闯入他们的感情世界,门不当户不对的,简直像个跳樑小丑,于公于私,那宇脩和雪礼两个终究都是要走在一起的。」
我没说话。
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对,我就是那个不识相的、门不当户不对的跳樑小丑。
见我无动于衷,她索性不暗喻了,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你肚子里的野种,宇脩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