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问:“二公子去哪了?”
丫鬟回:“一早便出了府,说是要紧事需得很晚回来。”
马氏伶伶冷冷坐起身,一头青丝抚面端的是清丽脱俗。“有什么要紧事比得他家娘子重要的?!”
她气势凛冽有些咄咄逼人,那丫鬟一吓,许是从未见过如此性情的少夫人,愣了会后回道:“奴婢也不知道。”
马伶伶当即声音尖锐,刚一嘶吼喉咙便一阵刺痛,顿时难受得她脸都皱了。
“夫人且莫再动怒。”丫鬟劝道。
马伶伶被嗓子折磨得眼泪一流,眼里生了痛悔,气愤着她那懦弱夫君的逃避,竟是连面都不敢见她!
兀自痛哭一阵后,她收敛了心神,对着丫鬟道:“给我端些吃食来。”
丫鬟出门。
马伶伶带着落寞且哀伤的神色站起身来,她一身青青紫紫掩盖在薄衫之下,倒是自嘲自己这副德行是不该与二公子相见的。
走走停停来到窗前,忆昨夜,便是与那陌生的男子在这里相好……
忽地双腿间浸出一阵液体,她不解低头瞧去,微张着腿任那物什流下,伸手一摸,手心里是一团半透明的体液……
这是何物?
她愣了许久才有了猜测,这是那男人留下的子孙液!
猛地一股恶心升起,她厌恶地将它们擦到衣裳上!随后她体内又一阵的体液涌出,她手忙脚乱地扯下衣服掩到腿间堵着。
静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纵声痛哭……
她的郎君欺骗了她,为了传宗接代将她亲自送入一个陌生人怀里!
这个事实是此次得已验证的真相,因着上次的怀疑导致她内心早有预感也有了一段接受的时日,因此她并未想像中那般难过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只是最可悲便是在于此,她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态度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丫鬟端来吃食时,马伶伶已恢复常态沉默地用膳。若不是丫鬟早知晓真相定会以为圆房的是二公子。
这一日,马伶伶呆在府上一直等她的夫君。
这一日,二公子当了缩头乌龟。
夜。
大公子醒来,问了家丁马小府的动静,在得知府中主人不曾出面过,他便默了一阵,随后吩咐:“二公子若是回了知会我一声。”
他捻了颗润嗓糖含着,“再去叫来她的丫鬟。”
丫鬟来时,将少夫人的态度一一说明,又眼尾扫着大公子塞了颗润嗓糖,安静地垂下了脑袋。
“这么些年,我最是喜欢你的性子,该说的与不当说的。”大公子夸了她一句,“那盒子里的是赏给你的。”
丫鬟乖巧地走过去打开,那里躺着张百两银票,她接过,福身道谢,“承蒙大公子看得上,奴自当尽心。”
大公子表情淡漠。
丫鬟又主动说道:“少夫人那里并未提起此事与大公子有关。”
“以你之见,依着她那性子,可在心里怀疑我了?”
丫鬟沉默了下回:“明面上少夫人是只字未提。”
换大公子一阵沉思,“你且回去罢。”
丫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