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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圈禁于心(1 / 2)

萧齐刚刚醒来便看见了魏怀恩近在咫尺的面容,心头还留着夜间遗留的缱绻,也就依照心意揉了揉她略有毛躁的发顶。

她睡得像一只猫儿,看得他满心柔软,几乎以为这是一场虚假幻梦。但是既然他已经清醒,就没有理由再对她亲昵。于是他安静地退开,走到门口小声吩咐门外的宫人备好她洗漱需要的物什,再让厨下备好鸡汤。

魏怀恩悄悄睁开眼睛,看着萧齐站在门口的侧影,听着他不留心听便根本不会听见的絮絮叨叨的命令。“他的话一直如此多吗?”魏怀恩回想着萧齐在自己面前的种种,在她的印象里他除了汇报任务动向的时候会详细一些,其他时候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现在萧齐连漱口的花汁用哪几种花瓣来捣,水温几许,鸡汤熬制之前要先剥了皮去掉油脂,几时放枸杞,等等等等,这种操心又繁杂的事情,在他身上实在有些违和。

雨后清晨的温度正好,不再做太子,好像身上的所有重量都消失了,在萧齐的温声细语里,魏怀恩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萧齐记得皇恩寺里魏怀恩曾住过的禅房的摆设,无论魏怀恩决定去皇恩寺背后的想法是什么,他都要竭尽所能让她住得舒心。宫人们在他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将要带走的东西整理装车,只要她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只是可惜了他留在东宫私库里的那些好东西,虽说他不该贪心,但那些毕竟是他用俸禄和利益交换回来的,全为她而准备的。萧大总管头一次觉得自己穷得叮当响,没想到活命之后的处处掣肘反而让他觉得气短。东宫不能再去,玄羽司也不会再有他的位置。萧齐摇了摇头,转回了魏怀恩床边,从前在外当差,总觉得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少太短,现在彻底闲下来,又怕有朝一日她会觉得自己毫无价值而厌倦。

手臂早就不再麻木酸痛,但他在想,如果现在假装没有醒过来,是不是还能继续那个拥抱?

“不能,萧齐。她不许的时候,你不能惹她厌烦。”

魏怀恩在皇恩寺已经住了一个多月,月缺又圆,再过几日就是中秋。

山中无岁月,这一片的禅房都被御林军护卫着,或者说是监禁着。所以即使江鸿来了好几次,都被魏怀恩派萧齐出去拒绝了见面,只说一切安好,舅舅和舅母不必挂心。

但她也没有彻底的闭塞了消息,朝中的消息只要她想要,自然会有人送来。只是萧齐见她默默看完之后就随手放在一边,像是看了解闷的话本一样波澜不惊。

也是奇怪,太子身亡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永和帝除了派乐公公亲自过来问明了魏怀德的安葬之地,便只是宣布太子病重,再度回到了行宫将养。

这些都已经不是他的身份所能够探知的事情了,更让他忧心的是,魏怀恩像是一株极难照顾的娇贵的花朵,即使他每日精心照料,魏怀恩也听话地好吃好睡,可就像是缺少了一种对于她极重要的养分一样,她一日一日枯萎了下去,因为长高而消瘦得更加明显。

婴儿肥已经彻底不见,她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用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跨过院门走来的萧齐。

“你去哪了?”

她总是要问他这句话,因为自从来到皇恩寺,她就只能允许他一个人接近她,连水镜她们都只能在他不方便的时候才进出这个小院。

那是一种因为愧疚和自厌而不愿意再与旧环境牵扯的舍弃。水镜在从萧齐口中得知了京中发生的一切之后,就按照他的吩咐,趁着不时的下山采买,避开御林军的监视偷偷和将军府,玄羽司中他的亲信,以及得偿所愿进入玄羽司的厉空传递消息。不过也只能是了解一些明面上得不到的消息,他们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

“萧齐?”萧齐的回答慢了一些,她便有些急切,催促他回答。

“回主子,快中秋了,奴才听说皇恩寺外一家糕点铺的月饼好吃,专门去买了些。”萧齐走到桌旁,把手上提着的油纸包放在她手边。“主子要不要试试?”

魏怀恩恹恹的,似乎在他回来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兴致,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等萧齐拆开油纸包的这一会,她枕着手臂趴在了石桌上。萧齐半跪在她身旁劝:“主子别这样趴着,桌子凉,奴才这就去给您拿毯子。”

“没事,这月饼还挺香的,馅儿里加了桂花?”魏怀恩没有起来的意思,萧齐走之前按照她的意思只用一根玉簪松松将长发挽起,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已经快要彻底垂落在石桌上。

“是,主子尝尝?”萧齐进来之前已经净了手,从月饼上掰了一小块好入口的托到她近前。魏怀恩没伸手接,微微探头就着他的掌心把那一小块舔进嘴里,濡湿的舌尖扫过萧齐的掌纹,他抿紧了薄唇收回手,忍下心中悸动。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对他了,有时候早上在他为她打起帘子的时候,她就要借着下床的姿势扑在他怀里;或是在庭院里坐得倦了,看也不看就往他怀里倒,要他抱着她回屋里;再或者夜里睡不着时,要抓着他的手指才能安心闭眼。

种种亲昵,却都是一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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