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我好像有点吃多了……”魏怀恩一忙起来就会忘记按时用膳,一整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加上晚上心情转好,不小心就贪嘴多吃了些。其实如果水镜在这里,一定会算计着她的食量,在她八分饱的时候就劝她放下筷子。这倒不是追求什么身量纤纤,况且魏怀恩的身材本就纤秾合度,只是“节欲”和宫中所有的规矩一起,深深镂刻在每一个被困在这四角天空中的人心中。
听见魏怀恩的小声抱怨,立侍在一旁的萧齐赶忙叫人把残羹都撤了下去,又亲自去泡了一杯消食的茶饮来。“是奴才的错……”他全然忘了该提醒主子适度,都怪他只想让魏怀恩吃得开心,却没有尽到责任。
“这不怪你啦,是我自己贪吃。”一脸餍足靠在椅背上的魏怀恩心情很好,摆了摆手止住了他自责的话。“你陪我说说话吧,我今天不想再看公文了。”
萧齐瞟了一眼书案上的书卷,但被魏怀恩看见了。“怎么,你以为我要偷懒吗?”
“奴才不敢。”萧齐赶紧低头。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还是多亏你昨晚就查到我想要的东西,现在轮到别人焦头烂额了,哈哈哈。”想到能让端王定远侯那一派狠狠吃瘪,魏怀恩甚至笑出了声。“我的人你用得怎么样了,水镜教你的事务都熟悉了?”
“是,都熟悉了。”听见她的笑声,萧齐还是没有忍住,偷偷借着回话微微抬起了头。
“你跟我过来。”得意时心思总是分外活络,发现萧齐好几次都在偷看她之后,魏怀恩又想起了昨晚自己的退让,不甘心地想要找回场子。
“主子有何吩咐?”跟在魏怀恩身后走到桌案旁的萧齐接过她递来的一封密信,小心收拢进袖中。
“这件事很重要,我只能吩咐你去做,”魏怀恩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关紧的房门,小声对他说。“附耳过来。”
“是。”萧齐不疑有他,提起十二万分精神侧头过去,凝神等待她的指令。
“这封密信,你一定要亲自送到我舅舅手上,”魏怀恩凑近了一些,“还有……”
“还有什么?”萧齐话音刚落,耳垂就被魏怀恩轻轻捏住往她的方向带,热度忽地向脸颊蔓延,他躬着的身子无法再低,只能就势贴着她跪了下去。
若是有宫人此时进门,定会以为主子正悄声嘱咐萧齐,但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们贴得有多近。虽然魏怀恩的动作被他遮得严严实实,他也警惕地看门口生怕下一刻有不长眼的人进来。可绵密的果子露香气顺着他的耳朵吹进了他砰砰乱跳的心,让他全身僵硬又暗暗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怕他再像昨晚一样突然有动作,魏怀恩又加了一条命令:“你不许动,听到没有?”
在萧齐使劲点了点头之后,魏怀恩屏住呼吸,吻上了他的侧脸。
冰镇过的果子露让她本就柔软的唇瓣温度变低,却依然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烧灼一般的感觉,即使她只是一触即离,那个吻也如同烙印在他脸上一样完全没有消散。他没有任何还能保持清醒的思绪用来思考为什么,整个人像是被封印在原地一样完全怔住,甚至忘记了呼吸。
“萧齐?”但始作俑者魏怀恩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亲密意味着什么。她不爱萧齐,只是因为萧齐是一个安全的,可以满足她所有对于成人世界幻想的工具。抚摸,亲吻,她对这些都感到好奇。她生在春天,已经到了十五岁,议亲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不算遥远,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学会什么是心动,什么是暧昧,就要彻底放弃这些,只为了踏上这条通天路。
“萧齐,这是亲吻吗?你有什么感觉?”她用指尖碰了碰刚刚亲吻他的位置,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肌肤的温度。他有些发烫,是因为她亲了他吗?
找回呼吸的萧齐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回来。他应该怎么回答呢?他的公主殿下像一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猫崽子,只知道模仿和尝试,却完全不懂其中关窍。她真是,天真又残忍,一边撩拨他,一边连呼吸都不会错乱一拍。
她甚至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紧张。不过也对,他这样的阉人,又能做什么。可是他不想教会她情爱,也不想让她明白有些事不能对他做,不能对阉人做,不能对任何除了夫君之外的男子做。因为他在算计她的以后,因为他妄想着,只要她不懂,他就可以一直是她唯一的玩偶。她会抚摸他,会亲吻他,哪怕她并不爱他,也不会把这样的亲密托付给其他任何人。
何况她本来也不会亲近其他人。他不会给别人机会,而且她也注定要守着自己的秘密,一生不能与其他人亲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想,但心中有一个低贱的声音告诉他,他可以就这样独占她。
只要她不懂,且只信任他。
“奴才没什么感觉。”他撒谎了。
“我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不对呀,不是说被亲吻的人都会心慌意乱吗?”魏怀恩放开他的耳垂,不自知地撅起嘴巴,很不满意他毫无反应。
“算了,”她转过他的脸,掐了掐他的脸肉,当作昨晚他吓到他的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