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并未发现有人在外面偷窥，他和游弋接了一会儿吻，就让对方松开了，废弃教室很久没有使用，课桌上面全都是灰，他背部靠在了上面靠得浑身像虫子爬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他安抚了欲求不满的游弋几句，承诺这个周末可以来他家找他，然后才得以脱身。

午饭自然还是和对方一起吃的，吃完之后拖着游弋转悠了两圈，在宿舍楼下告别后，回到了自己宿舍里睡午觉。

“嗯？你今天中午没去兼职吗？”

陈昭一进宿舍就看到了乔星原，难得的中午没在食堂里兼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让你失望了？”

乔星原这几个月又长高了，原本和陈昭差不多，现在已经高出了半个头，他站在离陈昭不远不近的地方，神色波澜不兴，眼底泛着血丝。

“阴阳怪气什么，我没惹你吧？”

陈昭莫名其妙，走过乔星原的身边，背对他脱衣服换睡衣。

“跟年纪第一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乔星原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阴寒，令人胆颤。

陈昭脱衣服的手一顿，接着他继续脱掉，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你看见了？还不错，你好奇的话可以找他试试，如果他愿意的话。”

陈昭耸了耸肩，掀开被子就准备躺进去。

“哈、陈昭，你到底有没有心？”

站立的乔星原双手握成拳头，脸色难看至极，眼中飞快地闪过水色，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中午吃饭加午睡的时间一共是两个半小时，陈昭分外珍惜这段时间，每次都要争分夺秒地午睡，今天也不例外，他被乔星原搞得稀里糊涂，丧失了交流的欲望，往床上一躺，就要闭眼睡觉。

“陈昭！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可是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你不满意不喜欢可以说出来，我全都可以改！”

乔星原喊出前两个字时，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根本没办法对陈昭恶语相向，原本想好的质问威胁，在看到对方时只想求得对方回心转意，一切恢复原状。

他其实早有预感的，那份怀疑与不安在曾经看到他们一起吃饭时就埋下了种子，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来填满自己的内心。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乔星原苦笑不已，却也打定了主意，只要陈昭答应他，再也不跟以游弋接触，他就原谅对方。

“……你指的是……跟我恋爱？我们……好像……似乎没有在谈恋爱吧？”

陈昭缓缓坐起身，看着乔星原的背影迟疑地问道。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救命啊！玉帝观音如来佛祖，好像闹了个天大的误会，他跟乔星原不是炮友吗？什么时候变成谈恋爱了？难道他在梦游的时候说的？真的吗？真的吗？

他疯狂的在脑海中回忆，自己有没有梦游史和梦话史，火烧火燎地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乔星原心脏紧缩，看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掐了掐掌心，胸腔内猝然传来要命的痛楚，恨不得将整颗心剖开取出，来缓解揪紧了的疼。

他眼眶通红，深吸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找我上床，我指的是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别人。”

这个问题……陈昭实在是很难回答。

说实话必然会供出系统、任务、一些冰冷的存在，更何况他还不能说实话，骗人的话……找个什么借口呢？

“因为你几把大。”

陈昭胡扯了了个答案，但看样子乔星原好像是信了，因为对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恨不得割下来似的。

“陈昭，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乔星原说着狠话，眼泪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冰凉的液体无声地滴落，恶语是双刃的剑，刺向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被伤的鲜血淋漓。

他说完之后离开了宿舍，陈昭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阻拦。

行吧，虽然这个结局属实不太美妙，但好歹是结局了，陈昭吐了口气，假装被骂的不是自己，非常具有阿Q精神地躺下蒙头睡觉。

－

那天乔星原离开就没再回过宿舍，陈昭当晚回去睡觉时，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东西了，但两人的座位还没换，陈昭打算月考后重新选个位子。

持续了小半年的学习辅导自然也就作罢，他脸皮还没那么厚，不至于在被骂婊子之后还上赶着当什么都没发生，告诫过一次不明所以的小弟们，几个后进生也不去打扰学霸了，向来独来独往的乔星原，再次恢复形单影只的状态。

免费家教没了，那就找个付费的，陈昭算盘打的好，在学校贴吧上发了个招聘公告，一堆人抢着报名，他挨个儿地筛选下去，结果竟然在名单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