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秋去冬来,江侑生活逐渐规律,基本拍一部戏休息半年,休息的时间里他会去各个地方写生,或者单纯地到国外旅行,谁都找不到他。
他还是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厉戈天天缠着要一起住,虽然有时会去成鞘的院子里小住两天,却不会搬过去同居,善解人意的影帝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一切任凭江侑做主,山不过来还可以就山嘛。
就连林森野那里,江侑都因为对方过生日而过了一次夜,只有厉之行的别墅,江侑从离开以后再也没有踏足过那里,哪怕是那个区域。
江侑走了以后,厉之行过的很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之时,他打开了江侑的画室,从前为了尊重隐私从未私自看过,而江侑走时,也没有带走它们。
他从靠近门口的第一幅画看去,是一大片金黄灿烂的向日葵,第二幅,是远山碧合的翠峰苍树,第三幅,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
画室中有很多张画,有的被裱了起来,有的随意地仍在地上,有的揉成了纸团,有的只下了几笔便不再继续。
这里面大多是风景画,少数的静物,没有一张人像。
而走到最里面,厉之行心神俱震。
暗红、墨黑、冷白的灰,大片大片浓黑的云,深不见底的海,以及一团模糊的黑影。
那团黑影面对的方向正是深海,在黑影的背后以及头顶,
绝望、压抑、喘不过气,厉之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感觉,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胀胀的、闷闷的,呼吸不上。
如果,如果他早点看到这些话,是不是就能早点察觉江侑生病了,是不是就能早点治好对方。
他也不会一错再错,最后无法挽回。
厉之行猛地咳嗽了几下,一声接着一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心头血都要呕了出来,眼底弥漫出猩红的血色,灯光一照,泛着粼粼水光。
跟江侑离婚以后,厉之行就病了,排山倒海而来的重病使得他不得不住院,然后终日郁郁,毫无求生意志,某天醒来,头发白了半边。
直到他看到江侑和成鞘一起出现在新闻的标题上,才猛地醒悟,他就算是死了,江侑说不定都不会为他掉半滴眼泪,而他如果就这样死气沉沉下去,无疑是在把江侑推向别人,再无半点转机,
于是他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但在洗漱时从镜子里看到老态毕现的自己,瑟缩了。
他好丑啊,白头发怎么如此难看,江侑会不会见到之后更加厌恶?
自卑的厉之行去染黑了头发,然后查到了心上人之后的行程,一秒恢复成呼风唤雨的厉氏总裁,打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追求的过程持续了三年,这期间厉之行从稍微保留自我的前夫变成了老婆说啥是啥的卑微舔狗,具体表现在江侑换鞋他半跪下帮对方换,江侑脚冷他毫不犹豫的抱过来捂着,江侑让他在暴雨倾盆的天站在外面,真的一动不动站到对方消气为止,第二天边打喷嚏边送早餐上门。
当然,仅仅靠这些不可能挽回江侑,一点脸也不要了的厉之行回想自己曾经对方妻子做过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回报到了自己身上。
穿贞操裤,给性器插上尿道棒,打乳环,甚至去做了鸡巴入珠手术,更多的他还没来得及做,被觉得眼睛已经辣瞎了的江侑阻止了。
原谅也不能说是原谅,只是不恨了,江侑现在被爱意满满包围,粉丝的爱,成鞘的爱,厉戈的爱,以及不肯承认却还是在慢慢接受的林森野的爱,他每天过得很幸福,曾经的那些灰暗很少会想起,所以连带看见始作俑者也没什么波动。
折腾厉之行,也是在一遍遍地回忆不堪的过往,他做不到一笔勾销,那便爱恨相抵,贯彻完睚眦必报的风格,直到觉得自己吃得苦,受的伤还的差不多了,厉之行做的那些事才不会成为一根刺,一直扎在他的心里。
真正再次发生关系那天,是厉之行的生日,彼时二人已经纠缠了许多年,几杯酒下肚,醉意催生爱意,朦胧滋养欲望,所有拉不下脸,跨不过的坎都有了不可言说的借口。
厉之行抱着江侑躺到了床上,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温柔的爱抚让江侑如同泡在温暖的泉水里,全身暖洋洋的,他伸出嫩红的舌尖由得对方吸吮,身子在前夫的身下缓慢扭动,撩拨的人心头起火。
“老婆,我忍不住了。”
厉之行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江侑的耳廓,手从衣摆探进去,在滑嫩的腰间摸索。
“痒~你别摸。”
江侑桃花眼湿漉漉的,充满了情欲的意味,他蹙眉不耐地说道,虽然醉了,但还留有意识。
“好好好,我不摸。”
厉之行松开手,不敢让老婆不舒服,用尽了花招在亲吻上,温柔又不实强势的吻把江侑伺候地舒服极了,他眨了眨眼,鸦羽一般的长睫如同蝶翅般在厉之行心上扇了扇。
“你把衣服脱了。”
厉之行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