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桉。
“奴隶,你要履行交易吗?”
“是,主人。”
“交给我你设法保全的核心。”
“主人……桉儿……”
是爱吗?白桉被自己心口长出的玫瑰溺毙,浓郁的玫瑰香浸得他有点头昏脑涨。
他可以将心头的万亩玫瑰连根拔起,带着血肉一起献祭给神明。但他无法说出萦绕其中的爱意,他没有办法将自己交付给神明。
神明要他献祭设法保全的核心。
他其实有些不清醒,但是他敏锐地意识到沉睡在自己心底的尽头的核心,并不是由破碎灵魂拼凑出的爱意。
那是一个黑洞,是一个深渊,是一片苦海。它涌动翻滚,能容纳世间一切破碎荒凉。他不敢将这样的核心交付给神明。
他想起孤儿院里滑落的下衣,想起高楼之上的泣血诅咒,想起那个叫他桉哥哥的少女。
他的核心,是他自己都不敢去触碰,不敢去直视的罪孽。他不配得到宽恕。
“你拥有延迟交易的权利。”白夜看着沉默颤抖,自我挣扎的白桉,心中的波涛反而平息了下来,他将地上的人轻轻抱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桉儿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白桉的身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靠在白夜的臂弯里,木然地睁着双眼,泪水无声地涌着,他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白夜没有赋予白桉拒绝交易的权利,但从交易开始的那一刻起,白桉便拥有了掌控这个交易的一切权利。
包括延迟、违约和取消。
能让白夜一次次让步的,并不是白桉用无法言说的过去给自己铸就的囚笼,也不是白桉以有罪为借口的逃避和作茧自缚。
剔肤见骨,剥茧抽丝,拆开一个奴隶自设的囚笼对白夜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当这个奴隶是白桉时,白夜便再也提不起鞭子。
他搂着白桉的身子,带着极致的温柔深深地吻了下去。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本就是不可追赴,过去的事情无力改变,若是时间可以缓解白桉心底的痛苦,他又何必给白桉制造新的伤口以痛止痛?
他等得起。
此刻吻着白桉的并不是白夜,而是白止卿。
白止卿对白桉,除了那份奋不顾身的爱意以外,还有不舍底线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