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梯口长长的走廊,要下楼梯了,他终于开口,小心嘱咐这个总是磕磕绊绊的女孩:“要下楼梯了,小心点,抓紧我。”
“嘻嘻,这眼罩不完全遮光,我可以隐约看到路的,我可以扶着栏杆,然后下楼梯走快点,这样我们就能甩他们很远了。”,迟瑜一只手按在冰冷的栏杆上,凑近容蔺和耳畔,小声开口。
话音刚落,她向前迈开一步,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突然一趔趄,要不是容蔺和迅速抓紧她,有力的手腕拦住她前倾的身体,迟瑜就要摔下去,那么高的楼梯她即使不受重伤也要掉一层皮。
……扶着容蔺和恢复平衡后,迟瑜劫后余生重重呼出一口气,脸背着他皱成一团。
太丢脸了。
像是担心万一她再这样保护不好她,容蔺和还是牵住了迟瑜的手,冰凉软和的手被他的温热完全笼罩住,从头顶上传来无奈又清朗隽永的声音:“抓紧我的手,不用走那么快。”
“哦,好。”
到了平坦宽阔的操场,踩着软软的草坪,深秋的风在中午并未挟带多少温热,带着独有属于瑟瑟秋天的冷涓,不带丝毫缠绵意味地从他们耳畔呼啸而过,迟瑜耳后别着的碎发也被吹散开,在空中与风凌乱共舞。
容蔺和看了一眼前方大多已准备返程的队伍,并没有多在意,垂眸帮迟瑜额前碎发抚到耳后:“你想要赢嘛?”
“嗯?”,乖乖跟着容蔺和步伐的迟瑜,本来已经暂时关闭思考功能,蓦地被启动,愣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想,就是想要老师的小礼物,第一名有,我也想有。”
“那就不急,慢慢走,我等会买来一样的送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容蔺和换了个方向,侧着身子站在她的右侧,静默为她挡住愈加汹涌肆虐的风,秋天的风如发疯的野狗,时常不受控制,耳侧呼啸嘶吼吵闹到把一寸之外的声音都隔绝开来,仿佛天地间就唯余他们两个人,孤独又坚定行走在末日。
“嘿嘿,太喜欢班长了。”
又是脱口而出,完全不经意的表白,容蔺和顿了顿,只淡淡一笑,淡到一恍惚就看不清了。
怕是让容蔺和误会一样,迟瑜又紧接了一句。
“班长对同学们都那么好的嘛?”
“......”,呵。
下午上了轻松的心理课,可是身为高三学生还是要上晚自习的。夜晚的白炽灯大大咧咧照耀着整个教室与屋外蓝黑色的黑沉夜空割裂成两个世界,温暖亮堂的高三A班里同学们都低头做题,宋翡清也咬着牙,对一道物理压轴题怒目圆睁,像是对其深恶痛绝但却一直无能为力。
迟瑜托着脑袋,也恶狠狠鼓着腮帮,视线全然聚集到一处。
教室另一侧,一个别着小黄鸭发卡的齐耳短发的女生正抱着练习册站在一个坐的笔直的男生旁边,男生脖颈上的细软绒毛在明亮灯光下反射出温暖的光色。
像是对知识很渴望,女生手里拿着笔,微微弯着腰咬着唇瓣,很认真听他讲题,时不时还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起来很是般配呢,迟瑜阴阳怪气的想,笑得却更加灿烂明艳了,如同开的糜艳的玫瑰花,一看就吸人骨血长大,让人无端毛骨悚然。
来这个班一个月了,班里所有人都好,她就唯独讨厌谢安俞。
表面一副对所有人都好的模样,但是却冷心冷情利益至上。
和她自己太像了,相似地让她讨厌。
想起之前无意间听到她九曲回肠的心声后,迟瑜对她产生了一会儿兴趣,还特地观察了一会她的举止。
谢安俞在一群未经世事的高中生中,段位也算高的,能紧握住男生的弱点,投其所好。甚至一天时间就可以和不认识的男孩子结交成为称兄道弟的朋友,能花一整天都和一个男生聊天说地,去了解他的兴趣爱好,毫不保留夸奖他们。
其实手段也不算太过高明,小把戏而已,她怎么耍手段对付其它人,迟瑜都不在意。
不过只是交朋友而已,也只能说这个人情商高。
她才没那么闲,每个人都挨个讨好,也不想和她抢朋友,她不需要什么朋友,也不缺朋友。
只是觊觎上了容蔺和让她很生气,她不管,容蔺和只能是她的!
更何况,一个月了迟瑜她与容蔺和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谢安俞很聪明,清楚知道直接表白他会像对待任何一个向他表白的人一样毫不留情冷言拒绝不留任何多余无端幻想。
他和每一个人都关系浅薄,除了作为班长和同学们必要的交流,和每一个人都隔的很远,他就像囚在孤岛的海鸟一样孤寂漠然。
迟瑜打算报复回来,她心眼很小很小,别人让她不开心,她一定会睚眦必报。
她不是什么好人,道德感也不高,谢安俞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她只是喜欢容蔺和,但是迟瑜不开心,她不开心让她不开心的人也不能开心哦。
她知道谢安俞有一个从小学同班到高中的青梅竹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