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剪拂看着这副景象,无动于衷。
她觉得好讽刺啊,容安竟然变成了她常在新闻中看到的那种男人。施时是不顾一切,醒来后下跪道歉,而妻子这时候最好跟着一起抱头痛哭,才成全了这出戏码。
她后退几步避开容安,低头看向狼狈的男人:“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周你也是这样保证的,容安,我们不适合,放开吧。”
她说得很冷静,也没有再心软,屡次让她失望的容安已经完全和从前的丈夫割裂开来,她无瑕深究对方为何突变,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让心平静下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想打我、骂我,不,你来掐我脖子,你也掐好不好?”
容安闭口不提之前承诺的事,只是固执地道歉让卫剪拂原谅他,他惶然地站起来拉过妻子的手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放:
“掐啊,老婆你掐我,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你还回来吧嗯?”
他带着妻子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顾对方的挣扎掐得越发用力,脸颊涨得通红,脖子冒起青筋,强撑着窒息断断续续地说道:“够…够了吗……不够我、我们继续……”
他加大了力气,卫剪拂看着面前男人快翻白眼的样子猛地抽出手,向后大退一步:
“够了!”
她看着容安弯腰咳嗽,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这个男人性格到底是有多么的极端,凭什么觉得威胁了妻子的生命,对方再威胁回来就能够全然抵消?
她此刻开始真的害怕了,她想立刻、马上、一秒也不停地逃离容安。
“协议你不签就算了,我走了。”
她迅速地说完匆匆拿起包朝卧室外走去,连容安脚边的行李箱都没拿。
卫剪拂走得越来越快,像是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没由来的心慌,像是再不快点就走不掉了。
——面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男人高大的身形完全掌控了她,面色如常,嘴角含笑。
卫剪拂抬起头,霎时间面部肌肉神经性地抖动了一下,她僵住了身体。
是的,她在害怕——
容安慢条斯理地拿走了卫剪拂单肩背着的托特包,扔在地上,悠然地将门反锁好,手摸了摸妻子的发丝,把玩着对方的耳垂:
“别走了,老婆,我不准的。”
卫剪拂看见容安笑得好像一切无事发生,他们如果打起来胜负几分?她能不能踩着容安的脸走出这间房?
当然不能。
但也不是不能尝试一下。
卫剪拂当机立断,猛地屈膝顶在容安的胯下,又将人狠狠一推,飞快地转身开锁拉门,然后被拦腰抱起扔在了沙发上——
其实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如果慢动作来看,她眼神突变时容安就做了准备,那猛地一顶自然没伤到要害,推人也只区区推开了半分,在她转身时容安看准时机将人抱起,短短片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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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剪拂被囚禁在了家里,她被没收了手机电脑等一切能和外面联络的通讯工具,所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卧室那巴掌大的地方。就连一日三餐都全仰赖容安。
对方上班前给她把早餐和午饭做好,回来时给她带饭,所有家务亲力亲为,如果不看内情,还以为是多么杰出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她冷眼看着容安在她面前忙前忙后,没有半分松动:
“容安,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正在收拾餐盘的容安动作一顿,片刻后恢复如常,他将碗碟整整齐齐地摞好,半跪在对方面前说道: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关你一辈子,我们很快就会和好的。”
卫剪拂对于容安这段时间的自说自话已经免疫了,她不再强调他们一定会离婚,也不再试图劝说对方,她只是无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默默地垂下眼睫,换了一个方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