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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垂帘听政这件事上,皇帝陛下刚刚有了松口的迹象,太后的人忙不迭地送上奏折。可谁知道,别的朝臣还好,却有个人,在朝堂上直言不讳,力陈太后没有必要归政。他与太后派系的人辩论,一一辩驳那些人的论点。这就使得朝廷局势尴尬起来,皇帝陛下似乎也觉得此人有理,又暂时不提太后听政的事。

其实先皇的遗诏中,也有交代一句,说朝廷大事有需要的地方,可以询问太后意见。这句话又太模糊不清,没有明确地交代太后是否可以继续垂怜,怎么样算有需要?还不是看朝廷的意见,朝廷的意见,说到底不过是新君陛下的一念之间。

新君陛下有松过口,却因为那人据理力争,又暂时放下。眼看着就能实现她的愿望,她与他那天那样恩爱一场,他居然只是松了口而已?

她一个人独坐在寝殿里,恼恨地扭着帕子,眼前浮现那两个人的身影,恨不得把手中帕子搅碎了才好。

激怒她的还有另外一桩事,那人叫人传了消息,约了一个时间,叫她去静心堂相见。

又是静心堂!

她就不明白了,静心堂是什么好地方?怎么人人都爱去那里?何况,静心堂是宫中的地方,他一个住在宫外府邸的,约她在宫内相见,他把皇宫当什么了?!

记恨归记恨,她还在两个选择中犹豫。是遵从那个人的邀约,前往静心堂,与他和平谈判,解决争端;还是想皇帝陛下施压,叫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他自己说过的,想要权,就得付出代价。她老老实实交给了他,他也该履行诺言了。

经过各种衡量,她还是打算先去见见那个人再说。

再进入静心堂,她有些不习惯,拢了拢发鬓,面对着最深处的屋子。

那道木门她很熟悉了,里面的摆设也很熟悉,她甚至还记得,自己那夜与他翻来覆去,共赴巫山云雨。

哎呀,羞死人了!

她平复了心情,端起太后的架子,推开了门。

那人闻声而动,站在屋内,转过身,见到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唤她:“母亲。”

嘶……她倒吸口气,这两个儿子,左一个,右一个,都记得她还是母亲呢?怎么就敢对母亲做那样的事?

“齐王,”她板着脸,“你该叫我太后。”

被她训斥,他一脸委屈,“母亲是生我的气?”

这不废话么?

谁叫他在朝堂故意为难她的臣下了?谁叫他在朝堂上逞威风,一人拦住她垂帘听政了?!

“齐王,”她生硬地讲道,“你什么意思?”

听她这样说,他反倒是嬉皮笑脸:“母亲,儿臣不懂您的意思。”

呸!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齐王为何为难何敬之?”她怒而发问。

“哦——”他拖着长长的调,下一刻,复归笑脸,“儿臣想让母后放下重担,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难道儿臣想错了吗?”

她被他这副样子搅得心烦,不想再忍耐。她知道他有所求,便希望他直接说出口,而不是故意与她打机锋。

这还不如皇帝,她生气地想,至少皇帝直截了当。他当日在先皇灵前都敢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现在又来装什么孝子贤孙?!

她不耐,要这样,还不如直接去找皇帝,哪怕他还要她婉转承欢,已经做了一次,也不是不能再来一次。

“齐王不想与母亲谈,那好,我走。”她说到做到,转身即走。

他怎么会让她走?但不用他做什么,她一转身,看到门外的人,错愕地喊出声:“陛下?!”

皇帝陛下本人,此刻正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承温,目光交汇,兄弟两个心怀鬼胎,彼此心领神会,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他对着太后和颜悦色:“母后走的这么急?”

她心跳如擂鼓,不知他怎么出现在此处。那天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一时间,嗓子里冒了烟,她似乎又开始渴了。

她没来得及反应,皇帝已经抬起一脚,进了门。她看他走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身撞到一个坚实的怀抱。她仓皇回神,承温伸出长臂,托住了她,手腕一转,不动声色间,牢牢捉住了她,叫她动弹不得。

他进入室内,顺带关上了门,对承温夸道:“兄长找了个好地方。”

“陛下喜欢么?”

“喜欢得紧,”他只手托腮,双眼打量着太后。她今日还是穿着素服,还是梳着辫子,不过辫子没有垂在肩膀上,而是放在了肩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他的滋润,太后仿佛越发地年轻了,今日望过去,脸上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现在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像是个不知世事的年轻女子,可她分明就是经验老道的熟女,这是两种不同的风情,却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老天真是格外厚待这位太后。回想起她主动与他交欢的样子,巨龙又开始膨胀起来。

“这地方,”他慢悠悠地靠近她,“真是个偷香的好去处。”

承温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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