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都狼藉一片,好在这里是浴室。收拾的间隙,江宁暗暗思索,陆清焰现在最多是浅易感期,理智在线,估计就算遇到宁氏的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陆…总,我们待会儿直接出去,我想办法联系李哥。”
陆清焰盯着他,没出声。
江宁也知对方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在意,又道:“宁氏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真遇到麻烦,你就往外跑,”他笑了声,“跑到人多的地方,让他们都看看宁氏的龌龊。”
话是开玩笑的,只不过往人多的地方去确实是目前最好的一条路子。
——S级信息素足以引起混乱,而现在越混乱,对江宁他们越有利。
走至客厅,江宁眼尾瞥到床脚凌乱的被褥,不由看向那边,不见有丝毫动静,他动作一顿,“等我下。”
手被握住,陆清焰根本没朝别处投去一丝视线,只定在江宁身上,眸中渐有不满之色。
易感后的Alpha对伴侣的依赖成倍的增长,对伴侣的独占欲也成倍的爆发。
江宁甩又甩不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好难缠。
“陆总,那是宁总,宁楚溪,他发情了,我得去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毕竟在人家地盘,真给整出个三长两短,只怕他们会把这笔账算在陆清焰头上。
江宁不怕,他只是个小啰啰,对方真正的目的是陆清焰,强买强卖这事,宁一尉做的出来。
闻言,Alpha松开他的手,却自己转身就要过去,看样子是想亲自出马。
江宁赶忙拉住他,笑话,这要是再被信息素刺激一遭,刚刚的不白做了?
陆清焰知道了他的意思,嘴一抿,又反扣住他的手,只盼能脚踩火箭,抱着江宁离开此地。
被拖着往前走,江宁好气又好笑,“等等,我就看一眼,就一眼,陆总!哎?陆哥!”
对方动作顿了下,江宁一见,登时“陆哥”“哥哥”满天飞,甚至最后连“老公”都搬了出来,才堪堪在门关处喊停了他的脚步。只不过仍侧着脸,明显一副我不开心的模样。
江宁忍着笑,欣赏陆清焰这难得的表情,嘴上继续道:“我就看看他,很快。”
陆清焰不动,也不出声。
江宁疑道:“好吗,老公?”
白玉耳垂几不可察地缓缓染上淡粉,陆清焰面上板着,紧握着江宁的手松了力道,手指一根一根地撤开。
江宁终得自由,瞬时抽离而去,又被扯住了袖口。
江宁:……
他看到陆清焰睨着他,缓缓伸出手,定在他眼前,摆出个“1”。
江宁:……
他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手覆在上面,“好,就一眼。”
或许是体内冷香的加持,江宁只觉屋里荔枝消散许多。被褥一动不动,他微蹙眉,掀开一角。
月光下,昏睡着的Omega紧闭眼睫。
Omega发情没有Alpha那么暴烈,只是得不到抒解的话,体内激素紊乱,之后的一段时间会处于假性发情状态,滋味也不好受。
江宁本想看下对方被绑着的手情况如何,忽然感觉不对。
脸上没有泪痕,红晕也很淡,与他之前的那一照面没有丝毫重叠之处,这不是Omega发情的表现。
他条件反射性地就要后退,却只来得及后撤一寸,突感手上一凉,犹如被瞬间抽取筋骨,身子软下,直直扑倒在凌乱的羽绒被上。
原本昏睡着的Omega豁然睁眼,小鹿眼中不复发情的潮热,满是清明,还夹着几分别的情感。
江宁却不及细看,他感受到暴怒的冷香瞬时席卷而来,又霎时止住。
身后毫无动静,江宁心神巨颤,却无力回头,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楚溪,“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闻言,宁楚溪嘴角勾起淡笑,自上而下地睨着江宁,“学长易感了,我只是好意帮他打了针抑制剂。”
江宁根本不信他的鬼话,不知陆清焰那边情况,他心中乱做一麻,“你到底想做什么?!陆父的儿子,陆氏董事,你们得罪……”
宁楚溪钳着江宁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带着莫名意味上下打量着,末了轻笑了声,“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江宁凤眸飞火,“你…”他努力想睁大眼睛,却抵不过强劲药力,终是沉沉昏睡过去。
一位中年男人停在宁楚溪面前,态度恭顺,“少爷,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了,有劳洪叔。”宁楚溪依旧坐在床脚,身上虚虚搭着薄被,被上是昏过去的江宁。
洪叔并未依言退下,他眯着眼笑着,洪叔和宁一尉长得并不像,但嘴角的意味却莫名相似,“少爷,这人您…”
宁楚溪将视线落在江宁脸上,“我自会处理。”
洪叔笑容不变,和蔼道:“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宁楚溪面色淡淡,似是没有被奴仆不知趣的追问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