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巳,快些起床了,要误了时辰了。”谢辰推了推自家弟弟说道。
“马上,马上。”谢巳也不敢赖床,稍微看了一眼天气,就快速的起床了。
兄弟两个利索的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出了门就往正院走去。
如今不过天色都未亮,两个人却不敢怠慢,到了正院见院子未有亮光,心里这才稍微稳定一些。
“怎生这个时候才来,皮子又紧了?”一旁的黑夜中走出来一人,正是他们的大哥谢子。
“小弟知错。”谢辰和谢巳齐齐跪下来低声认错。
“跪我作甚,还不快去做事,一会儿公子就起了,误了时辰等着公子收拾你们。”谢子语气很是不好的训斥了一番,就又消失在黑夜里。
兄弟俩心又跟着提起来,立刻跟去了小茶房,里面并无人,兄弟俩立刻开始做事,一个烧水,一个烧火,都是跪在地上做事,并不敢起身。
冬日里水烧的并不快,眼看着天要大亮,只烧了不到两锅的热水,兄弟俩不由得又加快的做事的速度。
终于,在烧了三锅热水之后,谢子换了一身单薄的衣服,提了水壶进来了。
“大哥。”谢辰立刻把火口让给谢子烤暖,把谢子穿着薄拖布鞋的脚放在胸口帮着暖。
谢巳则是结过水壶,快速的往里面倒上刚刚烧好的热水。
“大哥,可要吃盏茶?”看着谢子冻得脸色都白了,谢辰心疼的问道。
“不要命了,公子未吩咐,哪个敢吃茶用饭。”谢子直接扇了谢辰一耳光厉声训斥着。
“小弟失言。”谢辰自知说错了话,颇为懊恼的认了错。
随即从自己袖口抽出一根银针递给谢子。
谢子接过,拽出谢辰的舌头,轻轻扎了他一下,还给了谢辰。
“记住教训,你这几日口舌越来越不规矩。”
“是,小弟不敢了,再犯大哥只管禀明公子,掌烂小弟这张贱嘴。”谢辰也为自己的不规矩颇为恼怒。
谢巳很快就把水壶装满之后,恭敬的递给谢子,谢子再穿上薄薄的拖鞋出门去了。
冬日早上的寒风不小,出门的一刻谢子下意识的就想把单薄的衣裳合上,却又克制了自己,快步走到正房,把水壶递给早就候着的谢丑,谢丑立刻就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了。
谢子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最外面的地板着实冰凉,冻的他浑身一个哆嗦,却不敢耽误时间,先去看了火盆是否烧的好,然后才跪到床榻前。
内室倒是十分暖和,缓解了他的寒冷。
“公子,该起了。”谢子轻声喊着躺在榻上睡得香甜的谢瑾瑜。
谢瑾瑜是个觉轻的,也没有什么起床气,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就在谢子的伺候下靠坐了起来。
不一会儿,谢丑和谢寅捧着洗漱用具一并进来了。
谢瑾瑜就在三个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
“公子,该早训了。”看着谢瑾瑜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谢子小声提醒道。
“嗯,去准备吧。”谢瑾瑜点了点头。
谢子得了令,先服侍谢瑾瑜到门前坐好,然后才转身出去开始安排。
不过两炷香,谢子就回去请谢瑾瑜出了门。
如今太阳刚出来,又是冬日,即便已经不刮寒风,也是十分寒冷。
谢子服侍着谢瑾瑜在院中的虎皮凳子上坐好,勾了勾旁边儿火盆,才与他的兄弟们一起跪在院中。
他跪最左边,从他到右依次是谢丑,谢寅,谢卯,谢辰,谢巳,谢午,谢未,谢申,谢酉,谢戌,谢亥。
全部穿着单薄的衣衫,单薄的拖鞋,跪在庭院中,若不是庭院够大,一时之间还跪不开。
十二个人冷的紧,却没有一个人敢打着哆嗦。
“去年冬日,我赏了你们衣衫,却不见你们感恩,平日做事都是懒散的紧,今年收回恩赏,你们倒是一个个做事乖觉起来,可见都是贱皮子,受不得恩赏。”谢瑾瑜坐在温暖的凳子中,看着面前脸上已经冻的发白的十二个人开始训斥起来。
十二个人心有戚戚,每个人都开始自省,他们公子一向待他们和善,倒是他们不守规矩,让公子伤了心。
“公子,奴婢等兄弟都是一身的贱皮子,受不得公子仁慈心善,公子只管狠狠的用我们,罚我们就是。”谢子作为十二个人中的老大,他直接抱拳说道。
他早就觉得公子待他们过于仁善了些,哪家的奴仆有他们这般潇洒,不仅仅是弟弟们,他自己近一年也是懒散的不成样子。
本就是一身贱皮子的奴仆,哪里需要主上这般恩赏。
何况冬日单衣,是历来就有的规矩,不过是前些年,公子恩赏他们穿的厚实些罢了,去打听打听,哪家对庶奴仆这般恩赏。
且他们打小就学了特殊的呼吸法子,护得住心脉,身体壮实的很,即便面上冷的紧,疼的紧,实则就是再冻,再罚,内里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