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到了她的大女儿抱着小女儿在楼梯间亲吻的画面。
这个孩子打小心眼就多,好几次都是因为她,搅得她跟大女儿的关系落入冰点。
一定是她,一定是徐姣。
一定是徐姣把她的晚晚拉下水的,她那么会扮可怜,徐晚意不抱她,她就要哭得撕心裂肺,一定是她缠着晚晚的,一定是因为她!
悲伤、绝望转为浓浓的恨意,只要她把全部的错归在那个她不喜欢的孩子身上,那么另一个孩子就是无辜的。
她无法承担两个孩子都有罪的痛苦中,只好牺牲一个了,只能牺牲一个了。
“妈,您怎么趴在床上,累了吗?”
徐晚意的手轻轻地放在妈妈肩上,徐妈妈缓缓直起上半身,看了一眼大女儿,“有点累了,趴了一下。”
“您辛苦了,我待会送您回家休息吧,这几天我跟姣姣看护着就可以了。”
“不用,没事,我趴了一会儿,现在就好了。”
“对了,医生说你们爸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晚晚你去买点水果给护士、护工,麻烦她们辛苦照顾了。”
徐母爱怜地拍了拍大女儿的手背。
“好。”徐晚意答应道。
徐晚意走后,徐母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看向徐姣的眼神像看仇人,拉着徐姣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把她拖出了病房。
“妈,你怎么了。”
“闭嘴。”
回看过来的眼神阴森可怖,徐姣更不安了,不知道母亲要把她拽到哪里去。
她频频回头,望向在长长的走廊上看到徐晚意,但是不可能的,她姐被她妈妈叫去买水果了,她是不可能现在出现的。
母亲手劲大,她挣脱不开,又不好在医院大呼小叫的,于是便跌跌撞撞地被母亲拉到楼梯间。
徐母一把将徐姣甩在墙上,也不管她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她把自己的小女儿完全当作了仇人,目光冰冷又凶狠。
头痛欲裂,徐姣满脸痛苦,五官皱缩成一团,她想捂头,刚伸手,却被母亲两只铁钳似的大手扣住了肩膀使劲摇晃,眼前一片昏黑。
徐母发了疯似地摇她,压低声音嘶吼,“你要把你姐姐毁掉吗?啊?”
“你!你不要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你这是乱伦啊,我徐家家门不幸,生出你这样的东西啊。”
两行冰冷的泪从浑浊的布满了老态的眼眸中滑落。
乱伦两个字是徐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轻很轻的气音,只有凑到跟前了才能听清。
不管什么时候,说出这两个字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听到这话的徐姣觉得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她能清晰地看清母亲眼里的憎恨与厌恶是怎样一点点加深的。
那些字眼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徐姣浑身发抖,冰冷失温,就连后脑勺的钝痛也察觉不到了。
看到徐姣一脸惊愕,不敢置信。
徐母把这认定为心虚、羞愧,她迅速占领了道德高地,用语言、用眼神去鞭笞她。
“从前,从前我就觉得晚晚待你不对劲,哪有读书的姐姐成天往家里跑的?一个月回来两次,你一去京城读书,晚晚就不回来了,我以为她工作忙,看来是因为你,是不是你缠着你姐?你说啊!”
徐母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说道。
越说,她越坚定自己的那一套主观臆想,似乎跟小女儿划清界限,大女儿就没有了任何过错,还是她心中的完美女儿。
晃动间,徐姣的衣领歪了,露出胸膛的吻痕,徐母浑浊老态的眼睛像被针刺了似的,骤然紧缩。
她愤怒地扇徐姣耳光,一巴掌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楼梯间回荡,左脸颊的痛一点点累计叠加,徐姣伸了手去挡,手臂被母亲的手指划出四道狰狞的血痕。
她双目赤红,将怨恨发泄在小女儿身上。
“怪不得晚晚从不让我们去京城看她,原来是养着你这么个玩意。”
“叫她读博也不听,现在律师也不做了,跟人搞些乱七八糟的投资,你把我的晚晚全毁了啊。”
徐晚意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眼皮猛地跳个不停,内心忽然涌起了不可忽视的不安,她像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罩住了似的,外界的声音嘈杂模糊。
也许是因为血缘的联结,又或许是因为磁场的缘故,徐晚意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预感。
徐姣可能出事了。
上一次这样她莫名这般心慌,还是徐被车撞到当场休克。
徐晚意连忙往回跑,回到病房后并未看到徐姣的身影后,心凉了半截。
“爸,姣姣呢?”
越是慌乱的时候,徐晚意面上表现得就越冷静,浑身散发着不得不顺从的压迫气势。
徐父有些懵地看着徐晚意,脱口而出。
“被你妈拉着往楼梯那边去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