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那远处建好了还未对外销售的楼盘有着数不清的方正小窗,像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藏着怪物,叫人胆颤。
但只要徐晚意在,就无需担心,待在徐晚意身边是最安全的。
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絮絮叨叨反反复复讲述着同一件事情。
“乖,”徐晚意摸了摸她潮湿的头发,目光柔和。
“先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没事,有姐姐在呢,不用担心。”
徐姣握紧了她姐的手,像是把自身的能量传递给她姐似的。
徐晚意很是欣慰,徐姣的到来冲淡了她对母亲的不耐,
徐晚意边跟母亲通话,边朝徐姣做口型,”去吧。”
徐姣走后,她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夜空,沉下心来,安抚母亲的不安。
待母亲情绪平复下来后,再指导她去请护工,嘱咐她跟父亲上级请假。
徐姣跟组长请了假,徐晚意的工作更为弹性,只要跟王所说一声就可以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徐姣始终跟徐晚意十指交扣,手心炙热,温度高得似要将两人的手融化掉。
医院,徐姣最讨厌医院,医院里总有闻不完的消毒水味,医生护士都穿着惨白的白大褂,似乎要祭奠什么似的,漠然着一张脸。
病人家属总是满面愁容,徐姣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总是敛着神色,弓着腰,肩背打不开,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徐姣帮不了他们,也无法坦然自若地看着这些人,所以她下意识地排斥医院,妄想不去医院就见不到这些叫她无奈的场景了。
但当她出到社会,做了基层律师,发现血淋淋的现实远比书上的案例残酷百倍,有些人的生活惨得都不能用惨这个词来形容了。
但同时她也能看到他们顽强的生命力,坚韧不拔的拼劲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提到自己的希望的时候,即便他们满面脏污,是被人轻视的农名工、”乡下佬”,可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让他们也发了光,成为一个个平凡却伟大的普通人。
“爸、妈。”
徐晚意带着徐姣进了病房,徐姣紧贴着她姐,跟着她姐也喊了声”爸、妈”。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还算宽敞,另一床是空的,不知道这床的病人上哪去了。
徐母坐在徐父床前剥桔子,听见声了立刻激动地扭头站起身来,朝两人招呼。
“欸!晚晚跟姣姣来啦。”
“爸这伤医生怎么说的?”
徐父满脸堆笑地拉着徐晚意坐下,正要开口,徐母却心急口快插了话。
“伤了点骨头,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然后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嗐,没什么大碍。”
她把剥好了的橘子塞进徐父手里,却被对方摆手拒绝,顺带白了她一眼。
“谁让你瞎着急瞎操心了,你那性子,总是这样。”
徐妈妈嘴一撇,手往腰上一插,那模样分明是要和徐爸爸吵架。
见状的徐姣已经轻皱了眉头,但臆想的争吵却并未出现,病房里反倒是响起了她姐的声音。
“妈妈做得也没错,您摔伤了,做女儿的不回来,岂不是太不孝了?”
徐晚意说话轻声细语的,却又股说不上来的气势,足以压制两人,徐妈妈刚升起的气焰立刻熄灭,安安静静地挨着徐晚意坐下。
徐姣倒成了局外人了,一个人靠窗坐着,她这时候也不会过去凑热闹,这种场景下她已经很习惯地将自己当作边缘人了,自顾自地绕床拿了个橘子,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地剥橘子。
他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一见面少不了嘘寒问暖说个不停,徐姣看着她姐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的模样,敬佩得不得了,在心底偷偷为她姐竖起了大拇指。
徐晚意一边应付着父母,还分出神来和徐姣眼神交流。
徐姣是被父母完全忽视的那个女儿,但却是徐晚意最在乎的妹妹,所以她爹不疼娘不爱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已经有了徐晚意了,不能再那么贪心地想要更多人的爱了。
“护工呢?”
徐晚意避开是否有了对象,谈了恋爱这种话题。
“哦,今早她跟我一起帮你爸收拾好了,说要回家看看孩子,我看这边也没啥事了,就让她回去了。”
“好,妈您也累了,要不您跟姣姣先回去,今天就让我在这照顾爸爸。”
徐晚意向来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她把话题终结,让母亲回去休息。
徐妈妈眼珠子转了一圈,自顾自地说道。
“也行,我回去给你爸煲汤,做些吃的送过来,差不多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手搭上母亲的肩,徐晚意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用,我打电话让酒楼外送,您也累了,别再折腾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呢?”徐姣朝看过来的徐晚意做着嘴型。
徐晚意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