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旭芳尊对待林昭便更加不同起来。要么是脸板得更寒了,却时不时来指点一下林昭的炼丹术,要么就是一有哪里不对就毫不客气把青年骂个狗血淋头,像是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靳阳的焦躁和炸毛不仅是林昭有着最直观的感受,就连旁的师叔伯和师兄们都看不下去了。背后纷纷对林昭报以万分的同情和安慰,有私下关系不错的甚至怀疑是不是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也会心气儿不顺,难为林昭摊上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师父了。
对此,林昭一概笑而不语,接受大家同情的同时却从没一句怨怼。这样的大度平和,让他在藏丹峰上的名声更是好上加好。照此下去,不用林昭主动去争,不久后的门派大比,他怕是都会被推举上一峰首席弟子的位置。当然,对于此事,林昭心里是瞧不上的。他就算要当也是凭真本事,被退位让贤算怎么回事儿。
靳阳最近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些,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每每数落完人,不久后又会找各种理由回去,借着说别的事,看青年是不是生气了。林昭对他依旧嬉皮笑脸时,他会安心不少,但面上却是不假辞色。若是偶尔有爱搭不理的,他则会变本加厉地“找茬”,可反馈给他的却是青年变成了棉花,针扎不进,逆来顺受,这让他极度挫败沮丧,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怎样。
“你现在什么修为了?”宗门大比近在眼前,这天,靳阳趁着青年晚上来炼药,峰上弟子散了,又来了炼丹房,见到人就开门见山地问。
“金丹中期,接近后期门槛儿。”这会儿林昭正在分拣淬炼筑基丹的材料,没错,筑基丹就是三品的丹药,如今他也是可以自己炼制了。见靳阳过来,他头不抬地应着,比起最初还装个样子的恭敬,如今的他已经变成了随性。没办法,任谁摊上这么个一会冰一会火跟更年期一样的师父,他也坚持装模作样不起来。
“哼,你要是把精力多投在正经事上不去鬼混,现在怕是金丹后期也有了。给你,好好练,还有几天,别给我丢脸!”心里惊讶林昭令人咋舌的修炼速度,知道这人在门派大比上必定会一鸣惊人,心下满意,但他面上却很好地压制住了,反而是语气很嫌弃地又开启了“嘲讽”模式,只拿出两卷四品丹方扔给他。
“你说……什么?鬼混?”第一次清楚地自靳阳口中听到这个词,林昭心下一咯噔,料想自己同男人们,或者是同其中某一个的事被这人知道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无所谓了,无非就是早一点捅破自己的体质问题,又能怎样,被所有人羡慕嫉妒恨又能把他怎样!
林昭目光一瞬间的锐利后,整个人的神情彻底变成了吊儿郎当。这样的变化看在靳阳眼中,不由暗自心惊,像是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但不可否认,这样的林昭,才更像那晚那个将程寻意操得心甘情愿沉沦其中色授魂与的人。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多说,总之这几天你用心些,别关键时刻腿儿软丢人。”靳阳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可毒舌惯了,他一时嘴上控制不住,话说完,看青年这个人气势完全变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要遭。
“我腿儿软不软,师父你要不要试试。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最近我真的很勤劳,没有一丝懈怠。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绝对丢不了你老人家的脸!”林昭最近这半年不是在床上将男人们操得欲哭无泪,就是在炼丹房将自己炼得死去活来,所以他对靳阳说这话一点儿没毛病。为了门派大比,他是拼了命的!他双目微眯着,目光紧紧锁着男人的眼睛,认真说完后,一把将靳阳扣在自己怀里,张开嘴就亲咬上了男人白皙的脖颈。
“嗯……”靳阳整个人僵成了木头,双眼蓦地睁大,别说反抗,连动都不会了。一阵阵酥麻的电流带着陌生的快感在体内奔窜起来。皮肤上的痒,带着轻微痛意,让他羞耻的同时又并不觉得讨厌,只是心慌得厉害,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才好。直到那触感离开,他再次对上青年的目光,看到那其中的戏谑和取笑。
“呵呵,师父挺享受的嘛,我还以为你会揍我呢。”林昭抬起头,舌尖舔了舔嘴角,看着男人那散开领口中锁骨旁的一抹殷红,心中欲火腾地蹿升起来。
“混账,你竟敢……如此放肆!”靳阳这时方才大梦初醒一般,下腹那分明抵在身上的坚硬物事,烫得他浑身都要烧起来了。被调戏冒犯的羞耻感终于冒了头,他挣扎了两下没推开青年,干脆是用修为震开,在青年微微惊诧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就这样,直到宗门大比,林昭再也没见过靳阳。
比试当天,旭芳尊作为一峰峰主自然是要出现的,林昭看他那一身高领长衫,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差点儿没在如此严肃庄重的场合笑出声来。
宗门大比,是衡岚宗历年来对于新晋一年期弟子的一次全面考校。优者可在内门弟子的基础上争取核心弟子名额,甚至可以挑战一峰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成为首席,获得宗门和各峰最好的培养;而劣者则会被淘汰至外门,从此资源遽减,再想翻身就难了。
这次大比,恰逢宗内所有峰主长老都在。衡岚宗各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