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老国公風头过胜,引起皇帝不滿,创禁军以制衡,分裂武将?势力。底下人感受到風向,沉溺内斗,甚至在南懷之战时也因轻敌而不收敛,最终配合失误,出?了大?差错。老国公力挽狂澜,却战死沙场。
老国公死后,皇帝册封崔容疆接班,和管重山一同?出?征。连着两次大?战胜利,京城都道?崔家是天?生将?才,虎父无犬子,将?来崔容疆定是和老国公一样的重臣。
这些風言风语不知哪里刺到了皇帝的心,他越看崔容疆越忌惮,竟然暗中授意禁军,在边关征战时给崔容疆下绊子,想要令其残废。
身边的暗卫在紧要关头时推了他一把?,崔容疆就此逃生。一方面,他对皇帝彻底失望,仇恨滋生,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回去?,会?牵扯到国公府,于是自毁容貌,在边关隐姓埋名,发展自己的势力,伺机而动。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假死逃生后,皇帝没了忌惮,转而竟有几分愧疚,对国公府也是极尽恩泽。
可近两年国公府所受的打压是怎么回事?
望着老夫人和段枫玥眼眸,崔容疆叹口气说:“这件事还是卫霄帮忙查的。”
“两年前一位父亲的旧部犯了大错被抄家,情急之下,为了活命,竟向皇帝透露父亲想要养私兵之事,还说有一信物,可号令私兵。”
老夫人紧抿唇,她已经从三皇子那里得知了其中缘由:“可是你父亲当年只有一个想法,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铸好的令牌也销毁了。”
崔容疆冷笑:“父亲他有想法,恐怕也是预料到今天?的局面了,只是最后还是太?过善良,没有真的去?做。而我和他不一样,他没完成的事,我替他做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段枫玥,眸中神色郑重:“玥哥儿,你夫君对国公府有大?恩,若是他想,舅舅手里这支人人争夺的私兵,随意差用。”
段枫玥将?此事跟卫霄说了,卫霄还未作反应,门外?傳来敲门声?,管家急匆匆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行官来报,宫里贵人即将?传旨!”
卫霄和段枫玥立刻更衣准备,段枫玥一边给卫霄系腰带,一边嘀咕着抱怨:“怎么这时候来?跪完这个跪那个,你这身体怎么好得了?”
圣旨真到了,封卫霄为骠骑大?将?军,一跃成为护国公,段枫玥为一品诰命夫人。
除了名头上的,实?打实?的还赏了一大?堆,什么黄金百两,蟒缎貂皮、白玉如意、松花石砚,更多的是段枫玥的诰命行头和宫里君侍同?级别的房中摆件、霞帔冠服、珠宝首饰,金光闪闪,好几大?箱子。
等?宫里的人走了,房中都被摆滿了,段枫玥坐在这无限风光富贵之间,是眼花缭乱,拿起这个拿那个,一会?儿说“这个好看”,一会?又说“这个国公府有,我见过”,还时不时盘算,要把?什么东西摆在哪儿。
興高采烈地摸了半天?,段枫玥覺得不对劲了,抬头皱眉道?:“怎么都是我的?你在边关拼死拼活,他怎么什么都不给你?”
这句话十分不客气,将?九五至尊直接称为“他”,给卫霄告不平都快告到玉皇大?帝面前去?了。
卫霄坐在梳妆台上一下就笑了:“就是给你要的。”
他大?战刚告捷,京中就来了皇帝亲手书写的信,信上表达了对卫霄的重视,问卫霄想要什么。当时卫霄披着衣裳坐在营帐中,摸了会?下巴,提笔就挥洒笔墨:当然是送点他媳妇喜欢的!
他考虑着段枫玥的喜好,围绕衣食住行写了满满一整张纸,也不知道?皇帝看到作何反应。
段枫玥听了直不好意思,哼哼唧唧地往卫霄身上凑,卫霄心痒难耐,把?段枫玥搂在怀里刚要蹂躏几下就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老爷,老爷!”
“进来!”卫霄脸直接黑了,怎么事儿这么多?还是澧家寨好,跟段枫玥亲热都没有人来打扰,顶多是野外?有点蚊子。
管家进来了,身后跟着的侍卫手里捧着捧案,上头架着一把?玄色皮革,古朴沉浑的长劍。劍身密布磨损的痕迹,还未出?鞘,就扑面而来一股沙场的肃杀和苍凉。
段枫玥怔住了,喃喃道?:“是祖父的佩剑……”
跪着的侍卫冲卫霄声?音掷地有声?,恭敬道?:“老夫人要搬到长佛寺长住,临行前,将?此剑赠与将?军,望将?军与夫人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将?国公府老夫人送离将?军府,段枫玥在门前捧着老夫人的手好一顿腻歪:“祖母……你别走,我不跟你闹气了。”
老夫人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卫霄,又收回目光,把?段枫玥被风吹乱的额发拨开,笑道?:“好孩子,祖母年纪大?了,好些事看不透,之前是祖母的错。祖母只要你高興就好了。要是他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来寺庙找祖母,好不好?”
段枫玥咬着嘴唇说:“我高兴也要去?找祖母,带着小如意一起。”
“好,好啊。”老夫人握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