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裴敬川下周就落地回国,我也不知道他能待多久……反正请客吃饭的都被打回来了,人家一个不见,他那脾气咱都知道,上学那会都没正眼瞧过谁,也就只有一个你了,帮个忙,看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吃顿饭?”
&esp;&esp;陈驹今天穿的是件烟灰色衬衫,坐得规矩,看起来斯斯文文。
&esp;&esp;班长凑得更近。
&esp;&esp;“你俩现在有联系没?他这人太不够意思了,谁都不搭理,还记得那会咱叫他啥不,裴冰川!”
&esp;&esp;班长抱怨连连。
&esp;&esp;陈驹倒是垂着睫毛,不发一言。
&esp;&esp;他当然记得。
&esp;&esp;当时自己刚转学过去,跟裴敬川坐前后桌,一扭头就能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esp;&esp;但是裴敬川的手是温暖的。
&esp;&esp;每天给他带的早餐,也是热乎乎的。
&esp;&esp;陈驹永远忘不了那年冬天,暴雪压垮了电缆导致停电,没暖气的宿舍冷得要命,他缩在被窝里打哆嗦,睁着俩眼睛看上铺的裴敬川,说我感觉自个儿像雪糕,被塞冰箱里了。
&esp;&esp;裴敬川望向他,神情淡淡。
&esp;&esp;一如他这个人,总是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干净整洁的桌面,眼眸里没什么波澜。
&esp;&esp;陈驹曾经开玩笑,说他是仿生机器人。
&esp;&esp;但是过了会儿,就传来了很轻微的床褥吱呀声,紧接着,是个很温暖的怀抱。
&esp;&esp;陈驹整个人都呆了。
&esp;&esp;裴敬川在后面抱着他,动作笨拙,仿生机器人刚刚开始学习人类情感,当然会关节僵硬,说话结巴。
&esp;&esp;“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esp;&esp;零下的冬夜里,他们像两只小动物似的挤在一起,试图从彼此的身体上,汲取温暖。
&esp;&esp;可陈驹一直低着脑袋,心脏砰砰直跳。
&esp;&esp;他始终没敢回头。
&esp;&esp;“……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