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两个字让白婆子大致明白了如今萧煜的处境,王府不知晓,可见萧煜与那位豫王太妃母子失和。白婆子叹口气道:“在王府的日子过的不舒坦?”萧煜直言:“那不是我的家,唯一让我觉得亲近的,只有小时候照顾过我的赵家。”姑侄两个再次相视,两人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熟悉的情绪,白婆子是被自家人算计过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萧煜经历过什么。白婆子道:“你当时走失是他们故意的?”萧煜摇头:“不算是,我娘想要算计先皇的张皇后和皇子,丢下我才不会让张皇后起疑,我娘还交代我,定要牢牢地缠住张皇后母子。”白婆子眉头皱起:“你知晓你娘要害你们,所以没有听她的话?”萧煜应声,后来他回到王府,时常听到他娘说,一个连自己母亲都起疑的孩子,能是什么良善的种儿?“你回来之后,先皇没有召见你,问起当日的实情吗?”白婆子没等萧煜说话又点点头,“他定然问了,只是你没有说实话,否则以先皇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你爹和你娘得了善终。”“都说你爹一心一意辅佐先皇登基,看来从那会儿起,你爹就已经暗中筹谋,早早就交代让你娘在途中加害张皇后母子。”萧煜点头。白婆子接着道:“可怜了张氏和孩子,她们何其无辜,真正应该斗的你死我活的,是先皇和豫王。这两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死的都太容易了些。”萧煜点了点头:“要不是先皇和冯家,姑姑早就回到大齐了。”白婆子想到了往事,在亲人面前,也会很容易追忆过去。“姑姑放心,”萧煜道,“这次大齐上下都会知晓当年的实情,知晓先皇、冯家、乌松节和乌松齐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白婆子微微蜷缩手指:“有一阵子,这些人一直在我脑海中转悠,我也曾想过要将他们一个个都杀死,后来他们真的死了,但我却没觉得有多欢喜,真正能牵动我的,还是我在意的人。”白婆子说到这里脸上微微露出了些笑容,这笑容发自内心,让她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起来。赵洛泱似是明白了,她下意识地在脑海中道:“时玖,可能公主的……”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时玖回到了萧煜的身体里,然后她抬眼就瞧见了萧煜的目光。彼此心意相通,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萧煜于是道:“姑姑,您的孩子是不是……”白婆子点头:“有一个还活着。”她毕竟是被先皇算计过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的防备?本来她能救下所有的孩儿,可惜大齐与现在的吐蕃赞普里应外合,没能让他们逃脱,只留下了长子。怪不得白婆子成了这般模样,还依旧要守在洮州,之前赵洛泱和时玖没有想明白的事,这时候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白婆子看向萧煜:“你是不是猜到了一些?”萧煜应声:“不过没有敢去深想。”“这么多年,”白婆子目光微远,“我一直在找机会,也许我们姑侄在这里遇到也是天意,该轮到我们寻他们算算账了。” 姑侄赵洛泱帮陈妈妈一起准备饭食,留下白婆子和萧煜姑侄两个说话。陈妈妈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赵洛泱:“怎么好让女郎在灶房里忙活。”赵洛泱笑道:“每次来庄子上,都是妈妈做饭食给我吃,左右我现在也是无事做,不如陪着妈妈。”“不瞒妈妈,除了烧火,递些东西,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若是让她做,她也能做熟,就是做出的东西……搬迁的时候大家很喜欢,但是现在能不能吃饱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她奶总说,差的不是她的手艺,而是时候不对,希望大伙儿这辈子都不会觉得她做的饭食好吃。陈妈妈看向赵洛泱的手,恐怕赵家女郎帮忙烧火时,手上会有损伤,她家公子对别的事不一定上心,但女郎身上有个什么变化,他定然立即察觉,而且赵家女郎……本来就那么让人喜欢,谁看到都想好好护着。想到这里,陈妈妈不禁露出笑容:“还多亏了女郎,否则也没有今日的事。”她听说寨子里的那位白婆子是公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刚刚见到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为别的,看到公主脸上的伤疤,她久久回不过神。那可是昌乐公主,在别人口中,她虽然远嫁,但平平顺顺地在西蕃度过了一生,虽然乌松齐、乌松节兄弟死的早了些,但总归算得上是一段佳话。谁能想到呢?公主变成这般模样,脸彻底毁了,人还藏在寨子里不敢出来。公主为了大齐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咋能落得这样的结果?陈妈妈想想就觉得心酸,姑侄两个的路都那么难走,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疼。陈妈妈道:“女郎经常去寨子?”赵洛泱应声:“常去,这段日子还从寨子上拉粪土、借牲口、给寨子耕田。”陈妈妈笑起来:“我们来洮州的时候,我瞧见了寨子,好像挺大的。”“嗯,”赵洛泱道,“这几年寨子也多了不少人,大伙儿还是以放牧为主,里面养了许多牛、羊。”